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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刀杀人[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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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微居  h小说 借刀杀人

    庄心里发酸,笑着说:“你发什么呆呀,领导们不远千里,主要是来向你们问一些情况的”。

    等他们这过门拉完,李长便摆开阵势,有板有眼地询问和调查起来。

    他拽了拽眼镜,首先问道:“你家有几口人”

    村长慌忙应道:“五个”。

    “年收入多少”李长接着追问。

    村长一时弄不懂这个现代名词的意思,求援似的望了庄。

    庄笑了,便说:“就是问你一年能够搞到多少钱的意思”。

    村长松了一口气,掰着指头默算了一下,回着说:“怎么得都有个两千左右吧”。

    “收入渠道都有那些”李长调研的程序十分严密,继续发问。

    这些纯粹现代学术意义上的新名词,更加把村长搞的一头雾水,他哪里能弄得懂心说看来非要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才能当上官的呢他也只有可怜地又朝庄看了看。

    庄耐心地在旁边解围,说:“就是问你,都是通过什么办法搞到的钱”

    这下村长释然了,忙回答说:“卖点山货,时不时的也卖点自家养的鸡什么的,哦,对了,如果去年的话,算上我那小孩上广东打工寄回来的一千,我们能搞到两千五的样子,这孩子也忒花销,别人家都能寄个两三千,他却说那边生活费高,自己又贪玩,说经常去上什么网,我就奇了怪了,我们这些地方也没有什么水,可以撒网打鱼,他却怎么学会了练网的呢”

    说得伙一下嘲笑起来。而任雨泽听到这里,心里的凄楚和酸痛却无法言表:就村长这点东拼西凑的钱,还不够自己搞一次公款吃喝的呢,同样是命同样是人,而造化却要弄出这么巨的悬殊和区别来

    毕竟北京的同志更涵养一些,李长用眼色止住了家善意的戏谑,接着按照调研程序问:“这些钱能否够全家一年的支配”

    村长愈发整不清楚了,只得又无奈而羞愧地又朝自己的兄弟庄看了那么一看。

    当着北京的学者型官员,贵为市长的庄又哪里敢发作什么,语气平缓地说:“就是问你,这些钱够不够一年用的”

    村长如释重任,赶忙回答说:“也够,也不够”。

    长奇怪得很,问到:“这是什么原因”。

    村长听了他这样自己也能听懂的人话,情绪就稍微放开了一些,拿出摆龙门阵的姿势说:“农村人么,命贱,只是怕个病,如果没有病啊什么的,一年就买点油盐酱醋,再置一些衣服,也就够了”。

    长想起国家这几年声势浩地推开的农村合作医疗,就说:“国家不是有个农村合作医疗制度,规定人人都可以报销部分医药费的吗,怎么还会愁呢”

    “小病当然可以对付,但是如果换了病,我们就没有办法了。毕竟国家只给报销一小部分,头还是我们出啊”村长回答说。

    长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就关切地问:“那么这里生病的人多吗”

    “怎么不多,现在这个社会,什么怪病都有,以前都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我们就想,是不是现在我们老是吃些什么都洒了化肥农药的,还有什么的那种转什么的东西的太多了”。

    调研组的人都听的明白,村长说的是转基因呢。

    村长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就拉过站在一旁看热闹的自家小孩,说:“这就是我最小的子。还是去年,突然就得了一种怪病,我们送他到乡里的卫生院,他们说没有办法,我们又送到县医院,医院的人也没说能不能治好,却首先要我们交五千元钱。您们知道,我这辈子哪里听说过那么多钱啊就狠了心把他拉回来了,心里想着,反正农村人命苦,他是死是活就只随老天爷去了”。

    众人听得,一片唏嘘。

    长这个时候也是满腹恻隐,他环顾了一下村长家里的摆设,只见一张低矮破败的小方桌支着一台黑白电视机,这是他看见的村长家里最值钱的东西了,他叹了口气,回身对村长说:“以后再碰上这种事情,包括这里的乡亲们,有什么事情和困难,要千方百计地找当地的政府,相信政府会帮助我们村民度过难关的”。

    村长回答着“好”。

    调查组还是很能吃苦的,调研到了下午两点,村长一家才把菜弄好,主妇既欣喜又害羞地来招呼家吃饭,众人看那菜时,却是村长把自家养的唯一的一条狗杀了,这是山上人家招待贵客才上的最上等的东西。

    庄知道,这么一条狗,拿到市场去卖,可以换回四、五百元的呢就十分自责本民族的人是这样愚蠢和憨笨,没有半点经济脑子。

    因为山上的人们多数居住得很分散,这次领调研组来搞调研,庄做得很隐蔽也很巧妙,并没有领着他们冒失地到自己的家里,这不是庄的悭吝,而是出于一种成熟的政治考虑,自己的那个家,装修得太豪华了,如果空有热情和方,没有周全的考虑,让调研组的人看了,觉得你一个市长的家怎么就和其他人家不一样,搞得如此豪华,是不是你有什么样的经济问题吧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果然边吃着饭,北京的长和省里的副主任既是夸奖又是感叹地对庄说:“这么一个地方能走出你这样一个党的高级干部,十分的不容易啊”,

    庄听了且喜且惊,暗暗说自己的做法真是正确极了。

    回来的路上,长又拍着肥胖的肚子感叹说:“都说住在城市,吃在农村,此言当真不虚”

    庄却没有听到他的这番感叹,他仍然沉浸在对故土的伤感之中,只是一步一回头地拿了自己故乡张望,等到登上车,一路左转右绕的,再想回望时,自己那个贫弱凄凉的家乡哪里还有半分影子

    任雨泽也为今天看到了农村景象震惊了,这里确实太穷,比起临泉市来,只怕都有天壤之别,任雨泽就在一路思考着,难道这就是因为地理环境的问题吗

    难道就没有一些管理者自身的问题

    任雨泽在整个路上都是心情沉重的,车还在摇晃,坐在任雨泽前面的是王稼祥,由于座位的问题,任雨泽今天没有带秘书小赵。

    出了这个乡的地界,路况才好了一点,这时候,任雨泽看看前面的王稼祥,说:“稼祥,市委那面你们没有通知吗”

    王稼祥摇了一下头说:“连我也是刚知道的,估计人家直接通知给了路秘书长,这样的考察有时候不发文的,都是他们系统内部的考察。”

    任雨泽嗯了一声,说:“要不你问一下冀书记,下午到市里吃饭他能来吗”

    王稼祥就拿出了手机,想了想,说:“我通知不好吧”

    “没人让你通知啊,就是问一下。”说完,任雨泽就眨了一下眼。

    王稼祥就明白了,拨通了电话,说:“我王稼祥啊,你小魏吧,书记方便接电话吗”

    小魏知道王稼祥和冀良青关系特殊,就说:“稍等一下,我给你转进去。”

    王稼祥就等了那么十几秒的时间,电话中传来了冀良青的声音:“稼祥,什么事情啊。”

    王稼祥说:“我和任市长正在陪同省上和北京的客人,下午返回市区要一起吃饭,你能出面吗”

    那面就停顿了一下,冀良青问:“什么客人,我怎么不知道谁负责接待的。”

    王稼祥就一五一十的把情况说了,最后说:“书记,你一会要来了可别说是我给你说的啊,我到不怕什么,问题是我坐的任市长的车,这万一庄市长迁怒到任市长头上,那就不好了。”

    冀良青冷冷的“哼”了一声,一下就压断了电话。

    王稼祥转头看看任雨泽,做了个鬼脸说:“书记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任雨泽装着没有听见,就把眼光投到了窗外,看着路旁苍翠的群山重重叠叠,宛如海上起伏的波涛,汹涌澎湃,雄伟壮丽,任雨泽想,山虽无言,然非无声。那飞流直下的瀑布,是它地裂般的怒吼;那潺潺而流的小溪,是它优美的琴声倾诉;那汩汩而涌的泉水,是它靓丽的歌喉展示;那怒吼的松涛,是山对肆虐狂风之抗议;那清脆的滴嗒,是山对流逝岁月之记录。

    而自己,也将要像这自然一样,抗拒着四面八方的压力,迎接着每一个朝阳。

    今天招待省里和北京客人晚饭是安排在新屏市很有档次的地方,金酒店里面,这地方很有情调,席面设在竹林深的一个凉亭里,秋风中,这里一点都没有汗出,当然,这与身后站着一个妙龄女郎不住地给你扇风分不开,顺便说一下,这里是不用电风扇的,所有的清凉都是由小姑娘手里的扇子来提供的,说是纯自然。菜色很美,酒就更加对庄的味,是那种带着一种淡淡的清香的用好多种名贵中药泡出来的酒。

    这还不说,围着桌子边上转的这些个姑娘,一个个都长得面罗罗的粉~嫩嫩的甚是勾人,她们穿的衣服就很少,上身是紧身小褂,莲藕般白嫩的胳膊露到了肩头;胸部鼓着有如小山包,只要她们一举手,于是从她们腋下的衣服口子里就会很诱人地露出一些让人砰然心动的景色来。

    下身是超短裙。那裙子短到刚好将铜锣一般的遮着,于是,玉柱般光鲜可人的~腿就很耀眼地在跟前晃着。如果说桌上的菜味道很好的话,那这些姑娘就真可谓是秀色可餐了。

    据说,金酒店的老板招女服务员条件很苛刻,一要看脸模子上不上彩,二要看身架子有没有形,三要听声音甜不甜糯,这是最基本的三样,但即使是这三样都达到了标准也不一定录用,还有一个更为厉害的关要过,那就是要整个的脱~光了衣服,让老板娘对应聘者的肤色进行品评,一般来说是要皮肤白的,如果皮肤不白但很细嫩也可以考虑。

    此外,还要奶奶比较挺的,要小腹下的那一段情很有特色的等等,这些过关了方才被录用。

    据说,金酒店就曾招过一名底下的毛毛长得很奇特的女子,她的毛毛从阴~埠开始直达肚脐,像一柄利剑一样相书上说,这样的女子性~欲相当强烈,与男人做~时,阴~道会一一的吸,等闲的男人是吃不消的

    当然,这里的小姐工资那也是很高的,基本工资就是两千多,外带成,客人给的小费不算,一个月下来那也有五六千甚至更多

    宴会开始了,佳肴珍馐、鲍参翅肚满桌,众宾客觥筹交错、推杯过盏,此刻,酒宴已经有一些热闹的景象了,有几个家伙趁着酒兴时不时地与小姐们来上那么一下,挨挨擦擦地在人家的手上腿上甚或上来上一下。

    坐在任雨泽身边的那个北京来的老家伙甚至把手伸进了一个姑娘的裙档里捣鼓,弄的人家小姑娘脸红的像红绸缎一样当然,这里的姑娘们都是见过世面的,老板都有交代,只要客人愿意,怎么开玩笑说笑话都可以所以当一位客人将一位姑娘搂过来时,这姑娘索性一坐到这位客人的腿上,于是席间就爆发出笑闹声。这样的情景要是换了平时,庄一定也是会上去凑一凑热闹的。

    但今天情况是不一样的,庄要好酒款待,小心伺候,千方百计讨取这些京城来人的欢心,生怕哪一点照顾不周得罪了人家,他要用中国人传统的文化来好好的对付这些客人,什么是中国传统的文化,那当然就是酒文化,中国在酒文化中浸淫了五千年延绵至今,伴随经济的发展而异常繁荣。特别是在公款消费的助推下,官场上的饮酒之风可谓登造极,以至享誉华夏的茅台酒已经事实上跻身奢侈品行列。

    “酒兴”如此这般地畸长,并未使酒之文化气味愈来愈浓,反而使之与“文化”二字渐行渐远,与歪风邪气越走越近。如今在喝酒已成“重要工作”的某些官场,充斥其间的,是浓浓的之味、乖戾之气、愚昧之态、谄谀之风。有民谣为证:

    “能喝八两喝一斤,这样的同志可放心;能喝一斤喝八两,这样的同志要培养;能喝白酒喝啤酒,这样的同志要调走;能喝啤酒喝饮料,这样的同志不能要。”

    “公家出钱我出胃,吃喝为了本单位。”

    “穷也罢富也罢,喝罢兴也罢衰也罢,醉罢”

    “领导干部不喝酒,一个朋友也没有;中层干部不喝酒,一点信息也没有;基层干部不喝酒,一点希望也没有;纪检干部不喝酒,一点线索也没有。”

    酒喝到这份上,还有何文化可言

    当下官场,不仅几乎是无酒不成席,而且是无好酒不成席。因为是公款吃喝、公款招待,用不着掏个人腰包,所以,酒要档次高,才能显示规格高;酒要喝好甚至直到把人喝倒,才能显示热情。酒不仅被用来勾兑感情,还被用来勾兑业绩、利益、权力甚至。有这样一种“理论”:只要没把公款装进个人腰包,吃了喝了算不了什么,有不少人对于在官场多年“吃了个肚圆”颇为坦然。

    酒本是一种以粮食、水果等为原料,经发酵、蒸馏或勾兑而成的神奇之物。自古以来,人们用“琼浆玉液”、“陈年佳酿”来赞美酒的品质。

    酒文化被视为文化百花园中的一朵奇葩,芳香独特。而现在就不一样了,家是把酒作为一种达到某种目的的工具,在酒风日盛且越来越被庸俗化、低俗化的今天,酒这种醇香清澈之物已被的官场文化“发酵、蒸馏、勾兑”得面目全非:有人设高档酒宴取悦上级,有人以酒送礼谋取私利,有人用劝酒灌酒罚酒作为一种乐趣,有人把命令下属喝酒视为一种权威,有人因嗜酒醉酒而忘乎所以、不理政事、贻误工作、丑态百出,有人不想喝酒陪酒却欲罢不能、痛苦不堪,有人因终日陪酒而伤身害体、家庭不和甚至“以身殉职”,每年因公款吃喝而糟蹋的食物、浪费的钱财更是令人触目惊心

    家使劲的喝着,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酒酣耳热之际,庄手举酒杯,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缓缓说道:“今天难得李长等领导来到我们新屏市里,我代表新屏市的市委和政府,给家敬上一杯,以表我对各位的欢迎。”

    门外就传进来了一个响亮的声音:“庄市长,你恐怕还不能代表新屏市市委吧,哈哈哈,还是让我来代表。”

    冀良青笑着,就走了进来。

    任雨泽等人都站了起来,纷纷的招呼着:“冀书记来了。”

    “冀书记好。”。

    这些客人一听就知道这是新屏市的书记到了,他们也客气的站了起来招呼着,要说到级别,这里没有谁比冀良青更高的,客人们不过是占了一点省城,北京的优势,见到了当地的一哥,他们还是不能过于托。

    冀良青沉稳的走了过来,看都没有看一眼让自己搞的很尴尬的庄,径直走到了主坐的位置前,王稼祥当然是眼明手快了,马上找来了一把凳子,几面一挪,就把椅子放在了冀良青身后,任雨泽见庄有点发呆,自己过来把客人给冀良青一一做了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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