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冤屈[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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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猛地一跳,不自觉地抬起头,就见不远处,大门的牌匾上,赫然四个大字,抚安伯府。我立时呆住了,难道,这个死者,竟是小纪的亲人我不过愣了一下神,那边又拉扯了起来,我低喝一声,“够了,叫苏凯来见我。”自从上次晋荣报请病休之后,京畿守备府由他执掌,无论这个女子因何而死,他也难逃失职之罪。那两个士兵一怔,一个开口就要骂,却被另一个捂住了口,就见他神色愈加恭谨,问道,“却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我也好向守备大人通秉。”我还未开口,子玉就上前一步,将自己的腰牌递了过去。那士兵看了,脸色一变,立刻对我们躬身一礼道,“请秦大人和这位大人随小人入内稍歇,小人这就去请我家大人。”说着,一抬手,就把我们往里面让。同时,眼神在我脸上转来转去。我却没理他,转过身,先扶起了地上少年,又对另一个士兵道,“把死者搬进去。”那个家伙似乎终于意识到,我们的身份不一般,也蔫儿了,乖乖扛起了尸体。我这才随着那人进入了府中。他带着我们绕过一道影壁,把我们让到了正厅之中。回头看,另一个士兵扛着尸体正站在门口发呆,我吩咐道,“先把她放到厅中吧。”他应了一声,果真把尸体摆到了大厅当间儿。然后,两个人行了一礼,一起退了下去。于是,空旷的大厅中就剩下了我和子玉,还有那个男孩儿三个人,外加一具尸体。这时,男孩儿挣脱了我扶着他的手臂,一转身,向我们跪了下来,叩首道,“谢谢两位大人的相助之恩,谢谢”我连忙扶起了他,柔声道,“没事,没事”然后,迟疑一下,低声问道,“能不能告诉我,抚安伯和你,如何称呼”男孩儿躬身道,“正是家父。”我心里格楞一下,半晌才又问道,“那这一位”说着,眼神望向了地上的尸体。男孩儿一下抿紧了唇,好一会儿,才道,“她是我母亲,是父亲的正妻。”我脑中开始嗡嗡作响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这个女子,竟是小纪的王妃,小纪如此重情之人,若知道了我呆了好一会儿,才涩声问道,“怎么会这样事情的经过,你可能细细给我讲讲”男孩儿看了我一眼,低下头,久久无言,眼眶却慢慢红了,终于,他开了口,“从来到这里,我和母亲就一直住在一起,昨天傍晚,苏守备派亲兵来,请母亲过去,说有事情商量。母亲就去了,结果,一夜未归。到了早上,我见母亲还未回来,就请人去找。谁知苏守备说,母亲早就回去了。我慌了神,求大家一起帮我找,结果在后院的井边发现了母亲的腰带,最后,在井中,发现了”这时,他终于说不下去了,声音已经哽咽。听到这里,我又是愤怒,又是羞愧苏凯有什么事要和她母亲商量还不是本来以为,赶走了晋荣,大苑降人的日子能好过些,谁知,这个苏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手底下,怎么都是这种货色难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只是,怎么闹出了人命呢难道是她不堪受辱,事后投井自尽还是她有所反抗,惹恼了苏凯,害死了她又或是苏凯玩得太过分正自思索,忽听门响,抬头看去,一个武官走了进来,应该就是现任京畿守备副使苏凯。就见他人高马大,方面大耳,倒是一副堂堂之像,谁能想到,他竟会做出那种事他见到我,就是一愣,然后,红润的一张脸,瞬间褪成了白色,腿一哆嗦,就跪了下来。我这才想起,我们好像见过面。他也是鲜卑亲贵,还是安德王的女婿,好歹也算我的远亲真是丢人,有几次宫中宴会,他也去了。我记不太清他的样子了,不过,看来他还记得我。果然,他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叩首道,“臣苏凯,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我一见他,就火往上蹿,也没让他起来,只是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他的脸更白了,身子都哆嗦了起来。正在我试图用眼神瓦解他的意志时,那个男孩却跪了下来,叩首道,“草民见过陛下,刚刚不知陛下身份,失礼之处,还望陛下恕罪。”我连忙答道,“没事,平身吧。”到底是小纪家孩子,就是有礼貌。男孩站了起来,苏凯闻言,也想起身,却被我冷冷一个眼神,吓得又跪了下去。我这才森然道,“苏凯,你可知罪”天已微凉,他的额上却渗出了汗水,就见他慌慌张张道,“陛下,陛下,臣冤枉啊臣昨天是叫那女人过来谈事情,不过,入夜前就让她回去了许是天晚,她失足跌到井里了”我怒道,“还狡辩,你有什么事非要和一个女子半夜单独商量还有,如果只是商量事情,那她身上的伤口,又怎么解释”苏凯吓得瘫坐在地上,口中只是叫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拍案而起,喝道,“不知道如果不是心虚,你为什么要急急埋人是不是非要到了大理寺牢中,你才肯说”他猛地哆嗦了一下,终于哭了出来,“我,我的确是想占点便宜,不过,后来就让她走了我不知道,不知道,她怎会死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那么一个大老爷们,哭得鼻涕眼泪,真真丢死人了,这让小纪家孩子见了,得怎么想我们大燕啊。于是,我火更大了,张口就想骂,子玉却在身后捅了捅我,我才把到了嘴边的粗话咽了回去。就听子玉道,“陛下,苏守备确有不当之处,不过,事关人命,还是由刑部会同大理寺共通调查,才好定案。要不,今日先到这里,有什么事,等有司审理之后,陛下再作处置吧”我这时也觉自己情绪有些激动,不太适合作判断,于是强压怒火,道,“好,那今天就算了,你先把守备府的事务交代一下,回家等着。对了,尸体找冰块儿保存好了,如有损毁,朕只当是你毁尸灭迹”沉吟了一下,我又道,“这孩子,朕先带走了。”苏凯早就懵了头,只剩一个劲儿地应是。然后,带着男孩,我和子玉离开了抚安伯府。路上,我仍是火气难消,不由埋怨子玉道,“真是,我刚想骂他一顿出出气,你就把我拦住了,很不爽啊,你知不知道”子玉轻笑一声,低声道,“陛下,这个苏凯,好歹也是安德王的女婿,陛下说得太过分,于安德王面上须不好看。”我这才反应过来真是,一生气,判断力严重下降啊,还好有子玉在。回到宫中,把孩子交给安信让他安排好,我就将先生,安德王和刑部侍郎,大理寺卿一起召入了宫中。要查案,又和现任官员有关,刑部和大理寺当然不能少。至于,为什么把先生和安德王都叫了来,自然是因为怕安德王暗中弄鬼,让先生监督一下,同时,毕竟是安德王的女婿犯事,也要会知他一声。待人来齐,我将此事说了一遍,然后下旨严查。等一切安排妥当,已是深夜。筋疲力尽回到乾清宫,却发现安信正等着我,我也正要问他关于那孩子的事情,于是,挥退了其他人,只让他陪在了寝殿之中。安信倒真是了解我,还没等我开口,他就说道,“那孩子我安排在了西厢我看他脸色不好,找人看了看,倒没大毛病,只是平日饮食有些不当,身体虚了些,再加上有些哀怒郁结都不是大事,我已吩咐下去,这两日做些滋补的,再配两剂药,好好给他调养调养。”闻言,我点了点头,感激地看着安信道,“信信,还是你心细,我都没注意这些那他就拜托你了”安信扑哧一笑,道,“几时学得这么客气,跟我说起这些来了”我呵呵一笑,便不再多言。不过,安信似乎还有话说,一眼一眼瞟向我,脸上表情很奇怪。我叹道,“信信,你还说我,你什么时候也跟我吞吞吐吐起来”安信终于笑了出来,骂道,“本来看你累得像驴子,想明天再说,你非要听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你个小色鬼,那孩子才多大,你就往家带倒不怕老天爷降雷劈了你”说着,手已经重重戳上了我的额头。我呆了,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明白过来,简直是哭笑不得,连连喊冤,“冤枉啊,人家只是见他可怜,才把他带回来的,可没动过半点歪念头啊人家好不容易做回好人,你你你”我一脸激愤,安信却一脸不为所动,显然半句也没信真是失败,难道,我在别人眼中,就只会干这种事无奈,长叹一声,我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和安信讲了一遍。听我说完,安信终于换上了半信半疑的表情,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路见不平一声吼了你确定,你不是占了人老子,借机又打起了人儿子的主意”我我还能说什么仰天长叹一声,我终于放弃了,无奈地道,“好吧,好吧,就算是吧,唉”说着,垂头丧气地就往床边走去。这时,身后响起了安信的笑声,然后,只听他问道,“哎,人都带进来了,你是不是也让他们父子见见面啊”我停了一下,才道,“不急”安信也没再问,服侍我睡下,又熄了灯烛,返身就要离开。此刻,我已经迷迷糊糊就要睡着了,忽听他的声音,飘飘悠悠地传了过来,“那,这件事情,你准备什么时候和霞云宫那边说呢”我一下清醒过来,身体瞬间僵硬,半晌,才轻声道,“再等等吧等查出点结果,再说吧”然后,隐隐约约传来一声轻叹,最后,是关门的声音。终于,屋内只剩一片漆黑寂静,我却睡意全消,辗转反侧,久久难眠。89.冤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