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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 阿兰尼玛的打算(一)[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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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微居 新暖才文学网 h小说 未删节 全文阅读 尽在 xw2将三头畜牲留在走廊外,罗朱二人跟著阿兰尼玛和曲珍梅朵躬身垂头走进一个二十来平米的华丽而富贵的洞窟,恭敬地把手里的托盘放在就餐的矮桌上。

    趁著行礼退出的刹那,罗朱偷瞄了侍妃德央拉泽两眼,心里不由微微错愕。

    德央拉泽年约十八九岁,身著绛红织锦的水獭盖皮袍,披散著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卷发,肤色黑中带俏,散发出健康的光泽。弯长的黑眉中心点著一粒鲜红的朱砂,妩媚的大眼略凹,隐隐萦绕著一缕如烟的忧伤。鼻梁挺拔秀丽,精巧的左鼻翼间钉著一颗小小的金珠,深粉色的嘴唇丰润性感,下唇上也闪著三颗金光灿烂的小金珠。虽然穿著厚重的皮袍,却仍显得风姿绰约,婀娜动人,举手头投足间尽显风华绝代的慑人魅力。

    身为王的侍妃模样漂亮是必须的,让她感到错愕的是这个女人明显具有印度女人的异域风貌。联想到松赞干布的尼泊尔妻子,她悄悄撇了撇嘴,看来禽兽王的後宫也充分体现了国与国的政治联姻和贸易交往。她有些不解的是从这个印度女人高贵优雅的气质和举动中不难看出她良好的教养和身份的不凡,为什麽只被禽兽王封为了最低等的侍妃在古格王宫这两天,除了耳闻几个侍妃居在冬宫外,她没听到过任何关於禽兽王正妃和侧妃的消息。她们,又是怎样的一群女人

    宫奴只能做最低等的杂役活计,是没有资格贴身伺候侍妃的,在内间随身伺候德央拉泽侍妃的是两个家世清白的专属宫侍。

    德央拉泽食量不大,罗朱她们只在厚重的羊绒毛毡门帘外等了十来分锺,便听到里面传出撤食的轻唤。那声音如黄莺出谷,清脆柔和中带著点点疏淡温柔,听起来十分悦耳。

    剩余的膳食被阿兰尼玛和曲珍梅朵端了出来,放在外帘边角的矮桌上,这也是伺候侍妃的宫奴的食物。

    “卓玛,你们到我和曲珍梅朵的奴房中坐坐吧。”拿著属於自己的那份食物,退出冬宫的阿兰尼玛向格桑卓玛发出邀请。侍妃就餐完毕後,宫奴会有小半会儿就餐时间,然後便是无休止地做事,直到日落。

    格桑卓玛疑虑地看向罗朱,见她轻轻点了点头,明亮的长眼顿时漾满欢愉。

    “好。”她挽起阿兰尼玛的手,又牵过罗朱,热情而俏皮地介绍道,“阿兰尼玛,这是罗朱阿姐,她是世上最好的阿姐之一。”

    这妮子,罗朱失笑地摇摇头,眼中流露出自己也不知道的纵容和宠溺。

    阿兰尼玛目光微闪,笑著对罗朱招呼道:“罗朱阿姐,你好,我是阿兰尼玛。”她又拉过曲珍梅朵的手,对罗朱和格桑卓玛介绍道,“这是曲珍梅朵,是世上最可爱的阿妹之一。”说完,还故意眨了眨眼。

    “阿兰姐,你胡说”曲珍梅朵轻轻跺了下脚,一张纯稚俏丽的小脸涨得通红,却也越发显得娇憨可爱。

    四个女人的脸上全洋溢出或深或浅,或羞涩或温柔的笑,陌生的隔阂在笑中悄然消逝。

    穿过一条弯弯曲曲的狭窄而昏暗的通道,便来到宫奴们居住的奴房处。银猊和雪豹继续留在外面,四个女人则走进了最偏僻的一个仅有四五个平米大小的洞窟中,里面暗黑一团,什麽也看不清楚。

    阿兰尼玛点亮洞壁上挂著的一盏小小酥油灯,微弱的灯光跳跃摇曳,可见窄小的屋室中摆著一些简陋的生活用品,靠右墙的地上铺著一层厚实干草,草上垫著一块破旧的粗布,上面是一床折叠整齐的厚实毡毯。

    “真好。”格桑卓玛坐在粗布上,羡慕地打量著四周,“我和罗朱阿姐是獒奴,与一群凶猛可怕的吃人獒犬住在一起,獒房里到处都是野兽的气味,没有遮盖的毡毯,也没有躺卧的床铺。”头微微垂下,她伸手抹抹眼睛,又抬头笑道,“不过能活下来,不用去配种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听到她的话,年龄最小的曲珍梅朵似是回忆起什麽,也红了眼眶,目露恐惧地勉强笑道:“是啊,被选为宫奴的我们比起那些惨死在獒犬身下和被拖去配种的女人已经幸运了不知多少倍,该知足了。”

    “不,我不知足。”阿兰尼玛接口道,极轻的声音中带著斩钉截铁的冷厉,眉眼间勃发的英气在亮丽的脸庞上凝固成冰冷尖锐的锋棱,她盯著跳跃的油灯,淡淡道,“古格王虽然骁勇善战,精擅国事,被古格国上下誉为天神之子,但他生性残忍嗜杀,暴虐冷酷,骨子里是个比魔鬼还要恐怖的男人。我永远也忘不了纳木阿村中的血腥地狱,他只是一声令下,就有那麽多人被活生生地砍头拉肠,挖眼拔舌,掏心剥皮,那些惨死的哀嚎从没有一刻在我耳边停止过。一刀下去,我便亲眼看见最爱的阿爸变成了两半,还看见他的尸体被獒犬一口口吞吃。”

    温暖明媚的大眼里流淌出两行晶莹的液体,明丽英气的面庞因极度的悲恸和愤怒呈现出怪异的扭曲。她的话也勾起了另三个女人被强压下的血腥回忆,三张面庞变成一片煞白,心里不可抑制地弥漫出无边无际的恐惧。

    “你还要说什麽”罗朱深深吸气压下喉头的干呕,竭力控制住身体的颤抖,颇为埋怨地盯著被仇恨和悲恸淹没的阿兰尼玛。尼玛的真想扇这女人两耳光,好不容易才淡化封存的恐怖记忆又被她的三言两语给挑拨出来了,还要不要她正常吃饭睡觉

    阿兰尼玛朝她们微微一笑,扭曲的面容染上几分诡谲,声音如同幽魂般阴冷:“古格王的恐怖还在他的恶孽不祥中,据闻他自十七岁开始娶妃,此後三年,所有妃子没有一个能活过三个月,更谈不上博得王宠,生育子嗣。以至古格的各大贵族王臣宁可舍了富贵荣华与滔天权势,也不敢再将女儿嫁给他。现在冬宫里住著的六个侍妃除了德央拉泽侍妃是天竺某个大权贵在一月前敬献的外,其余五个侍妃全是古格王外出征战时从各地贵族家中强抢回来的。”

    “阿兰姐,你你怎麽知道这些”曲珍梅朵惊诧地看著阿兰尼玛,满脸的不可置信。

    阿兰尼玛幽冷一笑,“在王宫中生活了十几天,只要有心,自然会知道,何况这些东西在宫里也并不是什麽大秘密。”她低头看看十根变得有些粗糙的纤长手指,抬头问向三人,“你们说我长得美丽吗”

    呃,这个话题会不会转换得太快了三个人无言地打量她,最後都点了点头。

    “以前我以为没有机会接近高高在上的古格王,只能拼命吞下所有的仇恨。可现在我幸运地成为了王的宫奴,有了靠近他的机会。”她抚上仍然光滑的脸颊,幽冷的声音柔和了许多,“这座王宫里所有的女人都畏惧古格王,相信只要我主动去诱惑他,就一定能给我的阿爸报、仇。”最後两个字音咬得清晰干脆无比。

    报仇阿兰尼玛居然想要报仇

    格桑卓玛和曲珍梅朵都惊怔地望著眼前这个浑身充盈著仇恨和决绝的女人,嘴唇蠕动,呐呐失去了声音。

    作家的话:

    亲啊,对不住,前天弭患重感冒,头晕流泪,没码字。今天好点了,码字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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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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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忽略掉野兽身上的膻腥,克服下随时被野兽抓咬的恐惧,那麽平心而论,作为被野兽圈养的宠物生活过得还是不错的。

    晚上,有野兽毛茸茸暖乎乎的皮毛保暖;白天,跟著野兽到王家厨房中胡吃海喝。认认真真把獒房打扫干净,为獒犬清理身体後,她们剩下的事就是陪银猊和两头雪豹在王宫各处游荡,或是陪一群空闲下来的獒犬玩乐。谁要是敢多对她们嚷上一句,多吩咐一件事情,就等於是和一群护短的野兽作对。

    罗朱装疯卖傻地借著与银猊和雪豹游戏的掩护,连续三天花上两三个小时在冬宫各个角落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却始终没能找到暗道的出入口,倒是得到了侍卫、宫侍和宫奴们一串又一串或鄙视或同情的眼光。刚开始格桑卓玛还和她一起陪著几头猛兽玩,後来实在受不了大众歧视的眼光,便坚决地蹲在旁边,只负责给玩累的野兽们递递水和肉块啥的。

    尼玛的这暗道口到底在哪儿为毛她找死了也找不到还是说历史发生变轨,这条暗道不存在了不至於这麽打击人,断人生路吧啊,对了,暗道入口有可能藏在了在某个妃子的寝宫中,或者就在禽兽王的寝宫中罗朱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她一个最低贱的獒奴身份,要怎样才能进入各个冬宫内室查探呢

    “嗷──”

    “吼──”

    银猊和两头雪豹对总是在冬宫里游戏厌烦了,齐齐低嗥一声,将突然沮丧下来的罗朱和疑惑瞅著她的格桑卓玛拖拽出冬宫。行过一条时上时下的窄道,钻出地面,推开地面宫殿的木质小门,便来到了山顶。

    今天难得?阳高照,呼啸的雪风减弱了许多,地上铺著厚厚的积雪,在金白色的阳光中反射出耀眼的白光。不远处略高的地方是耸峙的平顶宫殿,巍峨高大,石灰色墙头染著朱色,边缘是连绵的浮雕,镶满色彩?丽的装饰,那是曾经垮塌在历史中的夏宫。

    离夏宫不远的一个陡坡上,是方圆二百多平米的大型平顶建筑,那是古格的议事厅,古格王召集会议、歌舞饮宴都在这个地方。与现代的残垣断壁不同,这时的议事厅高大坚固的墙壁完好无损,屋顶也并未塌落,正对自己这边的大门精美厚重,气派肃穆,门口还有两队威武的侍卫驻守。

    看到这些鲜活完美的高原古王宫建筑,罗朱已经不会再激动感慨了。在她眼中,这是囚禁她的牢笼,是禁锢自由,赐给她无比屈辱,让她从人沦为物品的地狱。

    “嗷──”银猊摇头摆尾地冲她低嗥一声,拉回她遥望的目光,她这才发现身边还有几个男性宫奴和七八头獒犬。

    一头獒犬往雪地里啪地拍出一爪子,一大块雪团便往远处飞出。一个宫奴连忙朝雪团飞奔过去,堪堪接住了掉落的雪团,那头獒犬顿时高兴地嗷嗷低嗥起来。接著,又有獒犬不断地拍出雪团,几个宫奴好似穿花蝴蝶般飞奔著接下一个个雪团。

    这──

    罗朱和格桑卓玛对看一眼,憋屈地落下无数黑线。为毛人逗狗的游戏会演变成狗逗人的游戏然而不等她们多加腹诽,一幕骇人的惨剧发生了。

    一个宫奴在跑动中不慎滑了一跤,没有及时接住飞出的雪团。当他刚刚爬起还未站稳时,就见一头雪獒凶戾地扑咬住他的右手臂,硕大的獒头轻轻一摆。在宫奴凄厉的惨叫中,袖袍连著一大块皮肉被活生生地撕扯下来。殷红的血滴溅在皑皑白雪上,滴溅在雪獒的白毛上,显得格外刺眼凄?。

    而在场的另外几个宫奴对这场景仿若已见过成千上百遍,身体微微一抖後,更加卖力地接起雪团来。那个受伤的宫奴也惨白著脸,咬牙忍著剧痛继续朝著雪团奔去。

    罗朱认得那头雪獒,在银猊某一次夜间离去撒时,那头雪獒曾替代过银猊俯卧在她身边,为她提供温暖。浑身没有一根杂毛的雪獒在现代也是十分稀有的,比起其他色种的獒犬,雪獒的模样显得要可爱无害许多,当时她还大著胆子摸了摸它厚密的毛发。

    惊恐地看著它一口将遗落在雪地上的皮肉吃下肚腹,又贪婪地舔尽雪上沾染的殷红,最後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那阴冷的目光凶鸷地扫视在几个宫奴身上,好像在评估一块美味的牛肉,琢磨著下嘴的最佳位置。

    後背和额头泌出一层又一层後怕的冷汗,她徐徐吐出一口浊气,移眼看去,身边的格桑卓玛也是冷汗涔涔,一脸惨白,目现惊恐。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两头雪豹不耐烦地绕著她俩的脚边打转。突然,它们低嗥一声,毛茸茸的大脑袋直往她们双腿间顶去。

    “啊,流氓”罗朱惊叫躲避,却一个不慎被一头雪豹矮身从穿过,瞬间将她驮了起来。摇摇欲坠的惊慌中,她本能地抱住了雪豹粗壮的脖颈。

    银猊发出低沈欢嗥,大爪一扬,一团雪急速飞了出去。身下的雪豹随即又发出一声低嗥,如离弦的箭朝雪团飞速蹿了出去。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如刀刃般将脸皮隔得生疼。身体在疾驰中上下颠簸,几度临近掉落,都在千钧一发之际被她以死死搂著豹颈,夹著豹腰的悍然举动给挽了回来。头顶突然被什麽东西砸中,随即一阵冰凉,细碎的雪沫在头边、在眼前纷纷扬扬洒落,钻进温暖的脖颈中,冷得彻骨。

    “吼──”身下的雪豹发出兴奋欢快的叫声,像是得胜的将军一般昂首挺胸地往回小跑。她伸手挥去头顶的残雪,木然看见银灰色獒犬朝另一个方向击出一个雪团,另一头雪豹驮著格桑卓玛奔了出去。雪团在格桑卓玛的尖叫中精准地落在了她的头顶上,碎成纷扬的雪沫,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光芒,美丽异常。

    原来,银猊和雪豹是要玩这种游戏,她们的脑袋就是豹子的接雪工具。那如果不幸坠落豹身,或脑袋没精准地接到雪团,她们是会被身下的雪豹就近咬一口手脚,还是会被银猊扑上来在头上咬一口适才那个宫奴的惨况再次浮现在眼前,罗朱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触手的毛茸茸豹毛犹如一根根烧红的钢针,扎得她疼痛难忍。

    不要她不要玩这种过於恐怖的野兽游戏她只会骑马,不会骑雪豹啊啊啊

    然而她的意见基本不会被野兽采纳,她的恐惧从来都被野兽无视。一头银猊,两头雪豹第一次玩这种新奇的游戏,精神显然异常高亢,撒著欢地在雪地里击拍奔驰。不一会儿,它们的游戏甚至引来其余獒犬的注意,竟丢弃了宫奴,围在它们身边,一起在雪地里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奔跑撒欢。

    啪──

    银猊挥舞右爪,全力击出一爪,洁白的雪团好似流星急速飞出。驮著罗朱的大雪不甘示弱地咆哮一声,躬身弹射出去。

    “啊啊啊──”罗朱惊呼连连,拼了老命地抱住豹颈,夹紧豹腹,努力控制身体的平衡。也不知禽兽王从哪里得来的宠物,身下的雪豹比起一般雪豹要高大雄健得多,驮著她在雪地里奔行竟然毫不费力。

    银猊的这次的雪团击得太远,直直地往陡坡飞去了。那那不正是议事厅的方向

    随著雪豹的奔近,罗朱惊惧地看见议事厅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一群高壮剽悍的男人。不及分神细看,身下的雪豹突然借著临近陡坡的倾斜之势,凌空高高前跃,朝半空的雪团扑去。

    “啊──”

    雪豹跃起时的躬身让她本就岌岌可危的身体完全失去了平衡,紧箍的双手和双腿被那股强劲的爆发力道甩开,整个人从豹身上摔下来,沿著铺雪的光滑陡坡骨碌碌地滚落。天旋地转,头晕目眩,冰凉的雪刺得脸又僵又痛。

    砰──

    急速滚动的身体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体,立刻受阻停下。粘连在身上的雪团因剧烈的碰撞散开,直接碰到硬物的腰痛得好像断裂了一般。耳边听到一声短促的熟悉嘲笑,那是释迦闼修的笑声,是是被他阻住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缓缓张开眼,晕眩的黑雾逐渐散去,她对上了一双俯瞰的暗褐色眼睛。

    烙印在心的阴鸷冷酷,铭刻入骨的尖锐森厉。深不见底的瞳眸中充斥著阴寒的无情与淡漠,无情淡漠的背後潜伏著残暴嗜血的疯狂。王者威严和血腥戾气铺天盖地笼罩下来,压迫著人的神经,震颤著人的灵魂。

    她她滚在了禽兽王的腿脚边

    只这一眼,只这一瞬,所有深埋的恐怖记忆便被全数唤醒。

    罗朱的心底掠过一片冰凉战栗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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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号:51 章节名称:第051章死里逃生

    文章编号

    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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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完结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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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格禽兽王的回宫让罗朱和格桑卓玛再也不敢人仗狗势地到厨房中大吃大喝,老老实实地吃了獒犬食盆中的糌粑後,便躲在獒房中费力地撕咬著被晾吹了几个昼夜的生牛肉果腹。边吃边抒发几句劫後余生的感慨,顺道抨击一遍禽兽王的残忍冷酷,不知不觉间也将一块风干的生牛肉吞下大半。

    今晚獒房中的獒犬数量骤减,只有银猊和一头红棕色的四眼獒犬陪伴左右,其余獒犬都在古格王的冬宫宫室门口守卫。

    “罗朱阿姐,歇了半晌,腰背上的伤好些了吗”格桑卓玛偎躺在四眼獒身边,担心地向罗朱问道。不久前,趁著天光尚明,她给罗朱阿姐看了看後背,吓了好大一跳。细嫩光滑的背部竟有大半部分覆盖著紫红发黑的瘀伤,简直触目惊心。

    “能动了。”罗朱在黑暗中咧咧嘴,苦笑道,“幸亏脊椎没断,不然罗朱阿姐这辈子就成了只能睡在床上,拖累别人的残障人士。”她虽然看不清对面的格桑卓玛,但能感受到她馨香的呼吸,肢体的温暖以及关心的目光。冷清清的胸腔中暖洋洋的,连带著腰背也不觉得有多疼了。

    “我会养罗朱阿姐一辈子的。”格桑卓玛认真道,隐隐可见两道璀亮的光芒在暗夜中闪烁。

    “呵呵,别诅咒我。我可一点儿也不想让你养著。”罗朱摸索著抱住银猊的脖子,双手深深埋进獒犬脖颈间的厚密鬃发里,玩笑道,“我突然发现自个目前有些喜欢让银猊养著。”短短的一个月,她被它猎捕一次,救命两次,又连续几天日夜亲密相处,已经打从心眼儿里喜欢上了这头聪慧凶残的野生头獒,对它的恐惧逐渐变得淡薄如烟,甚至敢将手探进它的血盆大口中扳弄锋利的牙齿。

    银猊,一头众人畏惧的野獒,一头号令数千军獒的头獒,待她的确是与众不同的。而这份不同,居然会让她莫名地窃喜,甚至生出些虚荣的骄傲。

    “罗朱阿姐,我怎麽觉得在你口中,银猊好像你的情人一般。”格桑卓玛调侃地提醒道,“你可以重新寻找心爱的男人,但千万小心别爱上了一头獒犬喔。”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罗朱轻啐一口,放开银猊的脖子,阴阴一笑,道,“看我怎麽收拾你这个胡言乱语的小妮子”话未说完,已是回转身伸手朝对面的格桑卓玛胡乱挠去。

    “哈哈,罗朱阿姐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格桑卓玛嬉笑著,不甘示弱地伸手回挠。

    两人刚欢闹成一团,突然,一声极端痛苦又极端凄厉的女人尖叫打破了冬宫往日的沈郁安宁。

    她俩蓦地停住所有的动作,像被施法定住似的不约而同地竖尖耳朵,屏息聆听。紧接著传进獒房的一声声嘶叫与哭号虽然经过层层过滤,已变得微弱不堪,却仍能清楚地听到里面蕴含的巨大骇恐、痛楚和绝望,仿佛正经历著让人难以忍受,难以想象的恐怖折磨。

    从毫无一丝半缕遮蔽的一尺见方的窗口传来雪风诡谲凄冷的呼啸声,应和著女人凄厉带泣的嘶嗥,交织出一首惊悚残虐的地狱乐章。蚀骨的阴冷无声侵入,逐渐霸占了獒房内每一个角落。一颗颗鸡皮疙瘩从肌肤下钻出,一根根细微的汗毛倒竖直立。

    “罗罗朱阿姐,你你听到了女人的女人的叫声吗”格桑卓玛紧紧抓住她的袍襟,低哑的声音发出蝉翼般的颤抖。

    “听到了”罗朱幽幽道,静静地注视著格桑卓玛近在咫尺却模糊不清的面庞,暗暗想著:禽兽王回宫第一天便听到了女人痛苦绝望的哭叫,是不是意味著禽兽在虐杀女人了於她们而言会有危险吗

    “为为什麽会──”

    格桑卓玛话未抖完,哆嗦的身体便被罗朱一把拉进怀中。

    “卓玛,听著,无论怎样都别去爬古格王的床榻。”罗朱在她耳边压低音量,狠声说道。双臂将怀里的少女抱得更紧,那模样不像是在保护,倒像是溺水的人抱住了一根救命的木头。

    “嗯。”

    隔了好一会儿,黑暗中才响起格桑卓玛似有若无的回应。

    两人互相紧拥,彼此依偎,身後的獒犬识趣地凑近,舒展健壮长硕的身躯,将她们严严实实地包围,给予出最温暖的守护。呼吸进鼻中的淡淡野兽膻腥味儿染上了冷浸的寒,直让两颗跳动的心沈入冰潭深渊,两具柔软的身躯一点点冻结成石。

    女人的哭号嘶叫越来越弱,最後消失在雪风肆虐的嚣叫中。相拥的身躯维持著原来的动作,不知过了多久,才像解开了施在身上的术法般由僵硬慢慢恢复成柔软。被獒犬熨帖的後背热暖得泌出一层薄薄汗液,而相交的身躯正面虽也浸满了湿淋淋的汗液,却冰寒浸骨。

    门外忽然响起一串极轻微的脚步声,有东西狺狺暗嗥著往獒房内鱼贯进去。随之席卷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瞬间将房内野兽身上的那股子膻腥完全掩盖。今晚睽违已久的独属獒犬的熟悉温暖包裹住两双只绕了一层粗布的脚板,火热的温度令人惬意,可脚底柔软的獒犬腹部却鼓鼓的,像是刚刚饱餐了一顿宵夜。这也不得不让人将适才女人消逝的哀号与獒犬的回房加以联想,越想越觉得可怕,越想这心里就越觉得惊恐。

    “罗罗朱阿姐,它们它们都吃吃了人”格桑卓玛颤巍巍地低声惊呼,缩起脚往罗朱怀里拼命地钻挤。

    “睡吧,别想太多,有银猊在,它们不会也不敢吃了我们的。”罗朱轻轻拍著她的後背安抚,又回手抱住银猊的脖颈,扯了扯它脖颈间的鬃发,故作轻松地娇俏笑问,“银猊,我说得对不对”

    “嗷──”银猊与她们贴得极近,喉间发出一声欢快的低嗥。闪烁著绿莹光芒的蓝色吊眼在黑暗中轻而易举地找到罗朱所处的位置,伸出糙舌小心翼翼地舔上她的脸,似在做保证,又似在安慰。

    冷寒,在黑暗中悄然流淌;血腥,在黑暗中静静弥散。

    罗朱和格桑卓玛在忐忑和恐惧中反复煎熬,不断地思索著:明天,如果碰上古格王,又将是一场怎样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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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号:53 章节名称:第053章入禽兽寝宫一

    文章编号

    220

    分卷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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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完结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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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内容

    穿过厚重的羊绒织锦门帘,展现在眼前的古格王寝宫与现代遗址迥然不同。里面的空间出乎意料地大,足有八九十平米,格局为简单的二进套型。外间占据十平米左右,地上铺著绛红羊绒地毯,织著黑金色的十字纹,分两列伏跪了六个年轻漂亮的宫奴。有的双手额头触地,有的捧著银盆、银壶等各类物什,个个都好似雕像般一动不动。

    行过毫无遮蔽的一米多宽的拱形洞口,里间的地上也铺著厚实的绛红羊绒地毯。地毯中间织著一个约莫四平米大小的黑金色金刚八宝轮,妙莲、吉祥结、宝瓶、金鱼等八瑞相依次分列轮中。大宝轮外是九个散落围绕的黑金色小八宝轮,如同太阳星系一般。地毯边缘织的是交错扭转的黑金色龙纹和祥云纹。寝宫内除了睡卧的矮榻,一张长条矮桌外,几乎没有多余的寝具。四处壁脚放著一个一米多高的落地灯,金色的灯柱上盘踞著狰狞的金色长龙。大张的龙口中含著一个灰白色的两个拳头大的骷髅头,头顶搁著琉璃莲花盏,莲蓬内是三颗鸽蛋大小的夜明珠,柔和的光晕铺洒了寝宫每一个阴暗的角落。寝宫四壁和壁顶描绘著一幅幅精美绝伦的壁画,鲜?厚重又尊贵沈穆,给人一种神秘敬畏的感觉。

    临悬崖处开著一扇一平米左右的窗户,用能够活动的透明水晶镶嵌遮挡风雪。微熹的晨光透过水晶斜窗下的巨大的矮榻上,半明半暗,营造出光与影的鬼魅世界。

    矮榻前方放著的长条矮桌上摆满了各类食物。古格王大马金刀地坐在矮榻上,长及肩背的微卷散发依旧在两鬓边辫著几根细细的辫子,用骷髅蓝宝石坠饰,脖颈上挂著一串九眼天珠和两串颗粒硕大的红珊瑚。上身穿一件雪白的绸缎衬衣,衣袖和衣襟绣著白金色的卷草纹和龙纹,衬衣外随意地套著一件宝蓝色织锦绣寿字纹的盖皮袍,袖口和领口缀著褐色紫貂皮。穿著一条雪白的绣龙纹绸缎阔腿夹裤,足蹬黑色高帮皮靴,靴侧用金银线交织打结,从头到脚都是说不出的雍容华贵。然而那深古铜色的肌肤,斧劈刀削的凌厉五官,秃鹫般锐利冷酷的暗褐眼眸,异常高大的昂藏身躯又为这份雍容华贵平添出一股凛冽的剽悍霸气。

    两头雄壮华丽的雪豹慵懒地躺卧在他的脚旁,正猫儿般伸舌著身上的皮毛,动作优雅而高贵。

    八个洋溢著青春美丽的侍女或站或跪地围绕在矮榻边,卑躬而小心地服侍著王宫内最尊贵的王者。

    罗朱被银猊一路拖行,古格王寝宫内的空旷富丽虽然一一映入她的眼帘,却怎麽也映不进她的脑海。右肩和腰背的疼痛让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萦绕在寝宫内的那股若有若无的新鲜血腥气味则让她的心脏揪成了一团。无论是物是人,眼前的一切好似都弥散著一层薄淡的红黑色腥厉,从四面八方张牙舞爪地朝她裹挟而来,令她窒息溺亡。

    砰──

    她被银猊丢在矮桌前,腰背在强劲的震颤中传出一股剧痛,让她控制不了地发出一声轻低闷哼。右肩的疼痛在银猊的利齿离开後减轻了些,但温热的却开始从肩头渗出,濡湿了衣袍。

    牙齿用力咬进下唇,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恐怖的腥煞威凛从头顶压下,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一颗颗细密的冷汗争先恐後地冒出,瞬间湿透了内衫。垂首敛眼,她忍著剧痛一点点地蠕动,调整身体,以最卑微的姿态朝古格王伏跪敬拜。

    “嗷──”

    银猊看见古格王,发出欢欣的闷声低嗥,摇著菊花尾凑上前去。伺候在古格王身侧的侍女立刻移开,让出位置。

    古格王穆赤赞布卓顿的唇角扬出似笑非笑的浅弧,左手抚上蹲坐在侧的银猊的脑袋,右手拿起青花瓷盘中的一块牛肉,宠爱地喂进银猊的口中。

    “做得好,银猊。对不顺从不听话的卑贱奴隶没必要尽心看护著。”他赞赏地又赐给银猊一块肉,低沈浑厚,平漠冷硬的含笑声透著蚀骨的冷,“如果有奴隶违逆你,就吃了她的耳朵,咬断她的喉咙。”

    “嗷──”银猊发出含混的闷嗥,也不知是在赞同赞布卓顿的话,还是在对他撒娇。

    “银猊,古格的奴隶千千万万,你想要多少个奴隶伺候就有多少个奴隶。”冷硬低沈的声音话锋一转,融进了几分兴味,“不过能同时博了你的青睐和大雪小雪喜爱的,我倒是第一次看到。”

    昨日,如果没有獒犬和雪豹费尽心思的救援,眼前这个趴伏在地上的卑贱奴隶早就摔成四分五裂了。她同时也成了第一个从他脚下生还的奴隶。

    在努日笼沟中,他看到的是一张肿胀蜕皮,几乎面目全非的脸。现在,那张脸也该消肿了吧。随手拎起矮榻上的长鞭,一抖一甩,就将地上匍匐的卷了起来。手臂扬起回摆,那奴隶便随著长鞭腾空飞跃过矮桌,拉到了面前。

    撤了鞭子,看她僵硬而快速地摆好跪拜的姿势,整个过程没有抬一次头,发出一丁点声音,唇角的弧度不由微微加深,用靴尖挑起她的下巴。

    细密的小辫子随著螓首的抬起往两边分散落去,露出大半张小脸。这个大约十八九岁,有著博巴女人特有的褐红肌肤。脸颊失了健康的红晕,额头光洁饱满,弯弯的眉毛乌黑秀丽。一双陡然对上他的大眼睛清澈明亮,充满了惊骇恐惧,像是一只被猎人逼到绝境的小兽。鼻梁小巧挺拔,同样失了血色的唇不大不小,略显丰厚,表面有些地方干枯蜕皮。唇瓣没有分明的唇线,只有两道优美流畅的圆弧线,上唇还略微翻翘,像是两片可爱又诱惑的花瓣。美中不足的是下唇瓣血迹斑斑,齿印深深,一看便知曾被狠狠啮咬过。

    这张脸很清秀,在王宫中却只是中等姿色。乍看起来胆怯、无害、卑微,但实际上这个浑身上下都充斥著柔弱的卑贱躲过了砍头献祭,熬过了烙印炙刑,忍受了沿途饥渴,杀死一头獒犬,博得银猊的认可,带著一个拖累从地下石牢中逃了出来。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烈是第一个注意到她的男人。他倒要看看这个引起烈的关注,得到獒犬和雪豹喜爱的会是怎样的有趣目光落在她的右肩上,那里有一圈深色的濡湿,飘著新鲜诱人的血腥甜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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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号:55 章节名称:第055章入禽兽寝宫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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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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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起头来。”

    听到淡漠冷硬的命令,罗朱瑟缩著缓缓抬起头。在对上那双锐利冷酷,深沈得仿佛能将人吞噬冻僵的暗褐鹰眸时,浑身每根神经都在嚣叫著逃跑。她怕这个禽兽般的恐怖男人,真的怕。一看见他,纳木阿村的血腥地狱就会在脑中飞掠闪逝。她怕,怕自己还来不及挣扎逃离,转眼就成为血腥地狱中的一具残缺尸体。

    这个在被洗刷干净後,果然有著粉白莹润的细腻肌肤。只是面颊和唇瓣都透著青紫,眼里的恐惧比之先前更盛,娇弱得好像随时都能晕厥过去。

    “你不是博巴人。”他伸指捏住她圆润娇巧的小下巴,指尖清晰地感觉到她微弱的颤抖,撩唇淡漠指出,“只有养在深闺的中原贵女才可能会有这麽白嫩莹滑的肌肤。说,你是谁”顿了顿,他对著那张青紫骇恐的清秀面庞调戏似的轻轻吹出一口温热的气息,凌厉坚毅的唇微掀弧度,冷酷鹰眸里却毫无半分柔软,“别试图再次欺骗我,那後果是你无法承受的。”

    “回禀王,我我不是中原贵女,我的家离这里很远很远,我我在去寺庙的转经路上诵经祈祷,睁眼後就就站在了纳木阿村外,远离了家乡的一切。我我也不知道为什麽为什麽会来到这儿我在纳木阿村落户,半年後就就成了獒奴。”曾经对释迦闼修坦陈的内容,如今又再一次被吐出。很荒谬,却是最真的大实话。她同时更加庆幸当初没有对释迦闼修撒谎。

    “烈释迦闼修已经盘问过你的来历”鹰眸危险地眯起,射出腥厉的嗖嗖冷光。回顾以往,他料想眼前的卑贱绝对知道“烈释迦闼修”这个名字。

    “是。”罗朱胆战心惊地回道。

    赞布卓顿沈默下来,烈盘问了这个,却仍留下她的性命,那就证明她说的十之八九是真的。他猛然想起回王城时,法王白玛丹吉曾说他察觉有人在窥视长刀上的魂眼,并询问他是否遇上了奇怪的人。当时他回答没有,现在看来,难道白玛丹吉说的那个人就是这个来历奇怪的他突然将伏跪在地的罗朱提起,甩到矮榻上,庞大的身躯压下,高挺的鼻尖凑到她脖颈间仔细嗅闻起来。

    罗朱身体遽然僵直,受损过度的腰背已无力支撑她的挣扎。她也不敢在老虎嘴上拔须,做出不合时宜的反抗。只能像一团软肉瘫在床榻上,任人为所欲为。视线凝聚在洞顶上描绘的一朵金彩莲花上,以前所未有的专注看著,眼神逐渐迷茫。

    “你身上散发著的香味。”没过一会儿,脖颈间响起低沈浑厚,不带丝毫情感的冷漠声。斧劈刀削的凌厉五官挡住了凝望的莲花,锐利冷酷的鹰眼直直地俯视她,像是即将伸出利爪撕扯猎物的猛兽。

    “回禀王,我我是。”罗朱茫然失措,不知道话题为什麽会突然跳到她身体的清白上,却半点也不敢怠慢地赶紧回话。是,就可能熬过这一关,继续活下去吗

    “不过有时并不一定会有完好的。”赞布卓顿冷邪一笑,“把腿张大,我要检查。”

    罗朱惊恐地摇头,嘴唇和脸颊愈加清白泛紫,身体犹如落入冰窖,从里到外都是彻骨的冷。她宁愿再被银猊咬一口,再被禽兽王踢一脚,扔一次,也不愿意在十几双女人的眼中被他残暴侵犯。

    “张开。”赞布卓顿森然阴鸷地看著她,微启的双唇间吐出冷残的威胁,“还是说,你想把身体奉献给獒犬和雪豹”

    寒彻的身体霎时冻结了无边的恐惧和才滋生出的抗拒,她咬住下唇,忍住屈辱和害怕,颤抖地张开大腿。

    单薄的粗布衣袍之下,里面空荡荡的,什麽也没穿。禽兽王的大手拉起她的袍摆,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也没有丝毫的怜惜,就这样狠厉地刺进了她干涩青稚的身体。

    从未被侵入过的身体传出尖锐的撕裂剧痛,里面娇嫩的媚肉剧烈地蠕动紧缩,试图将外来的入侵者推拒出去。但竭力的抵抗在男人强悍的力道中显得是那麽微不足道,粗砺的手指挤开绞缠的媚肉,一点点没入紧窒嫩软的花径。

    赞布卓顿修长粗砺的手指不过进入一小截便受阻停住了,他微微挑眉,指腹沿著那层柔韧的黏膜轻缓抚摸,突兀地笑出声来:“啧,居然还是最上等的半月形。”

    罗朱浑身僵硬,止不住地颤抖,失神的眼睛毫无焦距地盯著身上的恐怖男人,竭力忍耐著体内传出的异常不适的尖锐疼痛。在扎西朗措身下,她是捧在手心的珍宝,心里除了羞怯就是温馨甜蜜。在释迦闼修手中,她是有趣的值得逗弄的玩物。在禽兽王身下,她只是被检验的货物。眼前浮过纳木阿村中女人们被兵士掏出整个内官的画面,死亡的恐惧涨满胸腔。那恐惧是如此巨大,轻而易举地就压下了女性本能的羞愤和人性的屈辱。

    赞布卓顿又细细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抽出手指,古铜色指头并未裹覆上透明的动情,只在指尖处沾染了一缕极淡的血丝。

    “多大了”他拿起罗朱的左手,粗砺温热的掌心在她疤痕遍布的手臂上轻轻摩挲。

    “二十。”罗朱绝望地看著古铜色的指腹玩性十足地挑拨痂壳。她的左臂,也不能幸免凌虐吗

    “二十”赞布卓顿呢喃重复,鹰眸深沈难测。

    二十已是最後的上供年龄,他到底要不要把这献祭给白玛丹吉呢扬臂将捏在手里的随意甩出去,毫无意外地看到银猊和雪豹一起将她稳稳接住。

    娇小纤细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也不知是因恐惧还是因疼痛。细密的辫子将小脸悉数遮盖,看不清她的表情。银猊和雪豹将她团团围住,不时地舔舐著她裸露在外的莹白肌肤,间或用爪子将她像球一样拨弄过去又拨弄过来,煞是好玩。

    白玛丹吉说能窥视到长刀魂眼的人很有趣,他倒觉得被獒犬和雪豹当做玩宠的奴隶更有趣。

    心中作下决定,起身由著侍女们为他换去染血的衣袍。他不再瞧一眼,大步朝寝宫外走去。在经过外间时,脚步略略一顿,忽地出脚将格桑卓玛踢进里间。

    “如果那个叫猪猡的獒奴被照顾死了,你也不用活了。”淡淡抛下一句,便出了寝宫门。

    从一开始,他就感受到两道灼然的目光,时而怨恨地落在他身上,时而担忧地落在被他凌虐的獒奴身上。原来这两个獒奴都是如此地不驯。只是跪在外间的獒奴身上没有的馨香,让他失了大半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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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号:57 章节名称:第057章地狱生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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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睹一切的格桑卓玛亦是颤抖不已,面色铁青惨白,一颗颗冷汗从额际顺颊流下。明亮的长眼黯淡无神,惊恐和骇怕在眸中翻腾肆虐,仿佛莅临大海的暴风狂雨。她紧紧靠在罗朱身边,喉头突地一阵痉挛,一股恶心从胃中泛起,张嘴便要呕吐。

    罗朱眼明手快地拿起袍角塞住她的嘴,将她的头紧紧抱在怀里,及时而有效地隔断了她的视线。

    “不准吐。”吐了会没命的。暗哑的声音似有若无,揽人的双臂越收越紧。她的视线没有落在格桑卓玛身上,也没有落在禽兽王身上,而是落在了正欢快嚼著女人手腕的银猊嘴上。

    相对野兽锋利坚硬的牙齿来说,少女的手腕显得是那般柔软脆嫩。银猊像嚼蚕豆似的,咯咯地咬断一根根手指,咬碎一节节指骨,将一段完整的纤手磨成骨肉相间的血泥。森白的利齿上印染了殷红的鲜血,细微的齿缝间扯挂著几丝皮肉筋脉,滴落的涎液由透明变成淡淡的猩红。蓝色的三角吊眼里褪去惯常的深邃阴冷,充斥著很少在她面前展现的嗜血兴奋与贪婪狠残。

    近一个月前,银猊略用劲咬含了她右肩一口,借著禽兽王的手舔了些她的血。在那一刻,她意识到不管银猊有多妖孽的智慧,不管它对她这个宠物有多欢喜,都不能堙灭掉它反复无常的野兽凶残本性。此後数天,她面对银猊一直都警惕著,小心著。也不知是不是满意她的听话顺从,在後来的日夜相处中,银猊与那禽兽王一样再没伤过她,且对她多有维护。

    它每天都会用湿热微腥的粗砺舌头舔她的脸,每晚都会用一身厚密的毛发温暖她的身体。时常用头磨蹭她的身体表示亲昵,用脚爪拨弄她,逗引她和它一块儿玩耍。它会给她留下食盆中最好的一块儿?优H猓?徭?鸾倒蟮赝灾??谕豕?写┬小;够峤??氖趾徒藕?谧炖铮?醚莱萸崆崮ザ?K?沟牧Φ揽刂频们〉胶么Γ?换崛盟?醯猛矗?换岽???恢盅魉炙值氖媸首涛丁

    它从不制止其它獒犬大发凶性地攻击撕咬宫侍和宫奴,却也从不参与,通常是站在外围冷冷地看著,竖尖了耳朵聆听,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

    渐渐的,她的心防、她的警惕又放了下去,并在无意识中给予了银猊一个类似於家人兼朋友的身份,甚至在暗地里一厢情愿地认为银猊对她也有同样的感情。可是现在,残忍的真实将所有的虚幻美好砸得支离破碎。她自以为的家人兼朋友本质上是一头凶性未除的野兽,是头要咬人,要吃人的野兽。她从未得到过它的忠诚和认可,它永不背叛的是它早已认定的主人禽兽王。而她,永远是獒犬养在嘴边的一只随时可拆吃入腹的宠物。

    赞布卓顿回眸便看见那个有趣的正一眨不眨地瞪著吃得欢实的银猊。

    她将另一个獒奴的头紧紧搂在怀中,纤细的身体微微战栗著。白嫩细滑的小脸一片惨然,上齿用力咬进苍白的下唇,一双黑多白少的明澈大眼里倒映的全是银猊啃嚼人手的身影。脸上的神情与其说是强烈的恐惧畏缩,不如说是天塌地陷的绝望悲戚,好像有某种供她依赖的美好感情突地裂成粉碎,让她不敢承受,也无法承受。难道这个獒奴竟对银猊抱持了非比寻常的情感思忖到这儿,他不由来了几分兴致。

    他知道银猊十分喜爱它所选定的獒奴,很多时候,它甚至违背了凶残冷戾,高傲狠绝的头獒本性,降低姿态地去讨好它的獒奴。为了这个獒奴,它喝令一干獒犬匍匐,与他的宠物雪豹相处得更加和谐融洽,完全不像奔跃山岭的威凛王者,也不像统帅数千军獒的悍猛首领。当初也正因为这种匪夷所思的情况,他才会突然起了将这个獒奴养在眼前的念头。如今看来,这情形好像越来越有趣了。

    往後侧身,他摸著下巴,略带好奇地问向罗朱:“猪猡,看银猊吃人手很有趣麽”他没兴趣去探究一个卑贱獒奴的本名,遂一直从善如流地叫著烈曾经提到过的奴名。

    突兀的问询让沈浸在自我世界中的罗朱悚然一惊,僵直的眼睛眨了眨,大脑一时间仍旧处在空白状态,反射神经却控制著眼睛回视过去。

    黑润的瞳眸里是茫然的绝望,茫然的恐惧,眼前的獒奴活像一只被父母遗弃在荒漠中的受伤小鹿。看得他冷硬无感的心微微一动,涌出股想要狠狠撕碎凌虐的强烈渴欲。

    “银猊吃人手很有趣麽竟然专注得连眼睛都没眨动一下。”赞布卓顿按捺下心头的渴欲,手臂斜撑在椅榻的扶手上,以手托腮,唇线分明的暗红色的嘴唇微微撩掀,鹰眸微眯,凌厉冷酷中浸染森严邪魅,“我今日心情不错,索性大发慈悲,将站在门帘边的侍女也赏给银猊吃,让你一次看个够,怎样”

    “王饶命。”静立在门帘边的两个侍女乍然闻听噩耗,霎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匍匐跪地,口中大呼饶命。

    惊慌失措,充盈了漫天恐惧的求饶声犹如晴天霹雳将浑浑噩噩的罗朱彻底震醒。她的脸色转瞬更加惨白,急忙放开格桑卓玛,压著她的脑袋“碰”地一声重重磕在地毯上。

    “王,奴不不敢沐浴您的恩慈,求求王”

    砰──砰──砰──

    她趴伏在地上,像是不知道疼似的对赞布卓顿使劲磕头。依照近一个月的接触了解,她深知自己如果把回绝的话说完,也意味著命不久矣。禽兽王最讨厌的就是有东西违逆他的意志。不管是有生命的,还是没生命的;不管是高等智慧的人,还是低等智慧的兽,谁要是阻碍了他,违逆了他,下场绝对惨不忍睹。

    “嗷──”银猊听到声音,抬头看看正猛磕头的罗朱,侧头思索片刻,又转头看向赞布卓顿,摇尾低嗥。闷雷声有些长,含著一丝撒娇的意味。

    赞布卓顿低低笑起来:“猪猡,住了吧,银猊不喜欢听到这种磕头声。”

    罗朱的动作倏地停止,身体一动也不敢动,额头紧紧贴在地毯上,汗水溪水般静静流淌。此刻,她万分感谢满头垂落地毯的细长辫子,给予了她一个狭窄的喘气空间。

    然而不等她多喘一口,顶上头皮骤然一紧,接著便是一阵剧痛,她被迫仰起了头。

    锐利的威严鹰眸在她脸上慢慢巡视,虽带著些些玩味,却冷漠得毫无感情:“今晚,你陪银猊进我的寝宫休憩。”

    话音落下的刹那间,罗朱浑身都尖叫起来,刚本能地张出“不”字的半个口音,强悍的理智呼地占据上风,牙齿重重回落,狠心地咬进了下唇。稍顿,她哆嗦著艰难地迸出一个虚弱的“是”字。

    “记住,只你一个陪银猊进寝宫,别多带了雪豹的食物。”赞布卓顿意有所指地冷瞥昏倒在地上的格桑卓玛,唇角轻勾,“你刚才憋坏了她,按人磕头时又用力过猛,让她幸运地昏了过去,少磕不少头。如果不是念在你磕肿了脑袋,这胆敢在王面前晕厥的不敬獒奴早就被分尸了。”顿了顿,抓扯罗朱发辫的手指往上收提,等看到她露出痛苦的神色後,才又淡淡道,“你是银猊选定的獒奴,要对它温顺听话,懂得伺候讨好。”手指松开缠绕指间的发辫,任由那颗小巧的头颅重重磕在地毯上,冷漠地撂下最後一句,“记住,失去了伺候资格的獒奴也就没必要活著了。”

    呵呵,他想看看,这个叫猪猡的獒奴在亲眼目睹了银猊吃人一幕後,是若无其事地继续保持以往的亲昵,还是骇恐惊惧地戒备逃避银猊对她容忍的底线又在什麽地方最终会不会兽性突发地将她一口咬死啧啧,真是令人期待啊。

    “是王。”罗朱匍匐贴跪,应诺声轻得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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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号:59 章节名称:第059章地狱生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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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禽兽王的内室寝宫一如既往地空旷,四盏落地夜明珠灯,一张长条矮桌,一张巨大的矮榻就是偌大室内的所有物具。厚实的绛红地毯上没有任何障碍物,可以从这头滚到那头,从那头滚到另一头,直线、斜线、对角线任君选择翻滚躺卧。

    银猊最喜欢睡的位置不是搁放著落地灯盏的角落,也不是宽大的矮榻边,而是地毯正中织出的那个巨大的金刚八宝轮。它离开赞布卓顿,摇尾走到近四平米左右的八宝轮正中躺卧下来,对不远处伏跪的罗朱低嗥一声。

    罗朱紧紧抿著唇,对禽兽王重重磕头三下,顶著两道威压锐利、冷漠中含了几分兴味的强大视线,尽量降低身体,以著屈辱的姿势慢慢爬向银猊。在把两道视线抛在身後的一刹那,发涨的眼眶终於一热,滚下两滴热泪,倏地钻进绛红地毯中,再不复寻。

    她是人啊,是人啊,可是现在却不得不像狗──不,是以著比狗还低贱的身份卑微而屈辱地活著。

    孟子说“富贵不能,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所谓大丈夫。”大丈夫就当有如是骨气才对。但她不是昂扬七尺大丈夫,她是怕死的柔弱小女人,骨气这种东西太过抽象,她实在狠不下心去自寻死路,只知道在现实中具体地真实地活著,哪怕卑贱得不如一群獒犬。牙齿不断地往下唇用劲,舌头尝到了一丝熟悉的腥甜,她努力咽下喉头的哽咽,眨去眼中的酸涩润湿,一点一点地爬向金刚八宝轮。千百年来,所有的奴隶都是这麽过的,别人能漠视屈辱,像牲畜一样苟且偷生地活著,她又没比谁高贵,为什麽不能

    黑金色丝线织就的八宝轮中妙莲、右旋白螺、金鱼等八瑞相色泽鲜?,栩栩如生,凝神看去,竟有一种望而生畏的旋转神秘感。躺在中间的银猊雄壮硕长的身躯毛发须张,双耳略竖,鼻梁耸出一条皱褶,蓝色三角吊眼深邃沈静,阴冷高傲,微翕的唇缝间露出森白的利齿,仿佛是盘踞在生死轮盘中的守护神兽。

    罗朱心中凛然,避开银猊的视线,小心翼翼地爬进八宝轮,挨在它身边躺好,浑身僵直好似一具尸体。直到投在身上的两道锐利冷漠视线移开後,绷紧的心才微微松弛。就这样睡吧,禽兽王虽撂下了威胁,至少目前并未对她做出任何凌虐行为,她该感到庆幸不是吗

    孟子还说“舜发於畎亩之中,傅说举於版筑之中,胶鬲举於鱼盐之中,管夷吾举於士,孙叔敖举於海,百里奚举於市。故天将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指不定她今日遭受的屈辱磨砺就能成就日後的辉煌荣耀。

    将孟子的话反复念叨几遍後,纠乱屈辱的汹涌心潮逐渐平复了许多,看来阿q的精神胜利法还真是极具安慰效果。自嘲地扯扯嘴角,她阖上眼眸,却於闭目的瞬间猛然发现头顶上也绘著一副巨大的黑金色八宝轮,与下方的八宝轮上下呼应。脑中突地浮现出一个诡谲惊悚的念头:她好像一头献祭的牲口

    伺候在里间的四个侍女罩好壁脚的夜明珠灯後,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寝宫内顿时陷入一片沈寂的黑暗,隐隐能听到水晶窗户外的雪风呼啸声。罗朱静静张开眼,视线投向漆黑的上空。

    如墨的黑暗中,她什麽也看不见,但总感觉自己面对著一个旋转的黑色漩涡。漩涡中心似乎有一只巨大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视著她,阴佞地剥开她的衣袍,撕裂她的皮肉筋骨,攫获住她的灵魂,仿若在下一刻就要将她完整地吞噬。身体像被定住似的,心脏紧缩轻颤,泛起一层又一层恐惧的波浪。明明已是骇怕到了极点,视线却怎麽也挪移不开,只能如待宰的羊羔一般柔顺无力地躺著,任由黑暗中的虚无眼睛寸寸巡弋切割。神智渐渐模糊,眼帘无意识地慢慢落下,陷入了昏睡之中。

    沈睡的罗朱没有看到矮榻上有双鹰眸在黑暗中闪烁出幽冷的亮光,里面涌动著几分诧异和若有所思。

    没有错,从这个适才的种种反应来看,她果真能窥视到白玛丹吉设下的魂眼。啧啧,能窥到白玛丹吉的魂眼,引他似恒古不变的冰心泛起波澜,也不知是这的幸还是不幸。不过如今他的兴趣正浓,并不打算将这个奇怪的献祭出去。幽冷兴味的眼神穿过黑暗的障碍,准确无误地落在仰躺在地上的身上。

    看得出来白天银猊吃人的一幕给她留下了深重的恐惧。她看似挨靠银猊,却小心地只让衣袍触到银猊毛发的边缘,而银猊居然会选择假装不知道她的疏离,纵容了她的躲避,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与魂眼的对视,让她消耗了太多心神。虽是疲倦而眠,那纤细的身体仍然僵硬似石。如果一直这样,估计明天会爬不起来,那麽该怎样惩罚她呢鹰眸微弯,眉梢眼角溢散出一分玩兴。

    她极度怕他,面对他时,言谈举止都显得卑微无比,然而那双黑多白少的大眼总会在一个不留神间掠过一抹屈辱,一抹不甘,一抹愤恨,一抹悲伤,一抹孤独。很多时候,她瑟缩得像一头受惊的小鹿,一只被逼入绝境的野兔。可当她蜷在背人处的阴暗角落时,她又像一头独自舔伤的草原孤狼。

    她比大多数女人更加自私凉薄,却对身边的另一个獒奴看顾有加。她与大多数女人一样柔弱娇脆,却能以著无与伦比的毅力坚韧地活下去。纤细柔软的身体、白嫩粉腻的肌肤、娇巧清秀的五官与长期生活在高原中的博巴女人截然不同。而果敢坚毅、勇悍柔韧、能屈能伸的性子又与养在深闺的中原汉家贵女迥然相异。这样一个,也难怪会引起烈释迦闼修的注意。

    烈释迦闼修是个如他的名字一般,一半慈悲如神佛,一半残佞似修罗的狂放男人。无论是神佛还是修罗,是慈悲还是残佞,他的本质都是无情的。作为王家黑骑队的队正和莲华法王的卓尼钦波,他的忠诚一半奉献给了自己,一半奉献给了白玛丹吉。除此以外,任何人任何物都不入不了他的眼,进不了他的心。可是现在,这个却让他打破了原则。

    修长的手指轻轻在矮榻上有节奏地敲击著,凌厉的唇角线勾出冷厉淡漠的微小弧度。视线落在那张白中泛青的清秀小脸上,变得异常冷硬犀利。

    一个博了银猊眷宠,雪豹喜爱,烈释迦闼修注意,白玛丹吉兴趣的到底还应不应该活在世上呢深沈阴鸷的眸光微转,移到的右肩头顿住。

    她的肩头烙著穆赤王家的奴印,她的灵魂和身体都是他的奴隶。他要她生,她便能生,要她死,她便只有死。眼下他的兴趣还没消退,不妨留她多活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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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号:61 章节名称:第061章地狱生活五

    文章编号

    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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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完结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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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内容

    阴暗昏黄的密殿中弥漫著薄薄的青色烟雾,血腥混合了檀香充斥在密殿的每个角落。

    密殿正面墙壁竖立著一个足有九米高的巨大金色转轮,转轮边缘镶著五个手持花蔓钩和花蔓索的空行母,璎珞环佩一应俱全,容颜端庄妩媚,身姿妖娆丰腴。转轮正中是法身佛毗卢遮那佛,靠正中左侧第一位是南方欢喜世界宝相佛,右侧靠中一位是西方极乐世界阿弥陀佛,左侧最外面是东方香积世界阿阀佛,右侧外面是北方莲花世界微妙声佛。

    佛身宝相庄严,唇角含笑,从上到下都用黄铜精制,纯金镶裱,唯一双佛眼银光灿烂,充满了神秘和端穆,慈悲和仁爱。供桌上依次排列著十三盏酥油长明灯。一个个银质器皿中供奉著人头、心脏、眼睛、耳朵等各类祭品,五个用颅骨制成的香炉中插著九根褐色的细细檀香。

    供桌正前方摆著一个直径约莫一米,由纯金镶裱的金色莲花。十六瓣展开的莲瓣线条流畅,瓣瓣精美绝伦。金色的莲花宝座中盘坐著备受古格民众爱戴,在整个屋脊高原享有极高声誉的莲华法王白玛丹增。他双眸微阖,薄薄的唇角蕴含慈悲的浅笑,两手结印在前胸。赤黄的背心外罩著绛红色的袈裟,周身释放出一层淡淡的明黄光芒,纯净圣洁,犹如神祗。在他面前,伏跪著一个虔诚的男人,正是烈释迦闼修。

    开眼的瞬间,秀长的丹凤眼内宝光澹澹,仿若容纳万物。再仔细看去,却又无垠广阔,好似茫茫宇宙。慢慢打开结印的修长手指,瞳眸内的宝光悄然隐去,变得温柔慈爱,神圣纯粹,令人膜拜信仰。

    “释迦闼修。”温柔含笑的声音空灵磁性,能轻易掳获人的心智。

    “在。”

    “抬头回话。”

    “是。”释迦闼修恭恭敬敬地抬起头,望向莲座中的白玛丹增。

    “王身边出现了奇怪的人吗”他温柔慈爱地凝视释迦闼修,唇畔的笑如流风回雪,清濯静澈。

    “头獒银猊选中了两个伺候,不久前,王特赐这两个可自由出入他的寝宫。”释迦闼修顿了顿,又继续道,“不知她们算不算奇怪的人”

    “是两个啊”白玛丹增轻低呢喃,转眸到释迦闼修粗犷残佞的面庞上,唇边的慈爱笑意更浓了些,“释迦闼修,再过不久,就会有最罕见最珍贵的祭品供奉上来,到那时我便为你进行最後的灌顶。”

    “谢法王。”释迦闼修目露惊喜。最高的灌顶仪式需要寻找九个身具六相的莲女,他曾上供过很多个,却都不得法王欢喜,因而迟迟没有举行灌顶仪式。现在却听到法王主动提起祭品灌顶,内心不可谓不兴奋激动。

    “到王身边去,尽量保住那两个的性命。”白玛丹增挥挥手,淡淡道,“你先下去吧。”

    “是。”

    释迦闼修伏地恭敬地矮身退出密殿。转身的刹那,眼中露出藏不住的惊疑。难道那两个獒奴就是法王所说的最罕见最珍贵的祭品可她们一个已经不是,一个已经超过了灌顶的最佳年龄。还是说,这其中有他所不知道的秘密。想到那个清秀有趣的活玩物,心里微微一动,唇角咧出残佞狂肆的笑。如果那最罕见最珍贵的祭品是她的话,他真的十分期待呢。

    目送释迦闼修剽悍强健的背影消失在黑暗的门廊中,白玛丹增温柔似水,圣洁如莲的眼眸逐渐漫上黑暗的阴冷,慈爱的笑容凝固在唇角边,变得诡谲森然。

    涌动身周的明黄宝光被一缕缕血腥阴森的黑气取代,密殿内忽然吹刮起阴惨惨的风,一个个朦朦胧胧的暗黑影子在殿堂内呼啸飞蹿。酥油灯摇曳晃荡,忽明忽暗,两侧供奉的三千三寸金身银眼金刚佛好似全活了,怒眼龇牙,将所有的慈悲仁爱与光明圣洁一扫而空,整个殿堂翻滚著吞噬所有的恐怖黑暗。

    蜜褐色的修长手指慢慢拨动著一粒粒凤眼菩提子珠,左手结印,黑暗阴冷的凤眸微微垂落。

    世间五眼,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他在数年前便已修持到法眼,离无边无垠,无界无限的佛眼只差一步。可此後不管怎样潜修,他始终突破不了法眼,启开佛眼,倒是修持出了另一种眼──魂眼。

    魂眼纵观六道生死轮回,上穷碧落黄泉,触及无垠浩渺的宇宙,能於无形化为有形,能吞噬禁锢所有生灵的魂魄。它仿若来自黑暗最深处的魔鬼之眼,与光明的佛眼迥然不同。

    能窥视到他设下的有形魂眼而又不被吞噬的奇妙东西,身上必定流淌著来自最远古最纯净的血液,灵魂也必定超脱於这个世界之外。如此有趣的祭品如何不罕见,又如何不珍贵只要拥有了这个祭品,他的修为将会更加精进,启开佛眼指日可待。

    冥想的宇宙中,他察觉到窥视魂眼的东西为阴性。她第一次窥视赞布卓顿长刀上的魂眼时,心中充满了茫然;第二次窥视赞布卓顿寝宫中的魂眼时,心中充满了恐惧。在魂眼的凝注下,最後耗尽心神地睡去了。释迦闼修说有两个,那麽她究竟是哪一个呢

    赞布卓顿,你欺骗了我。不过,我原谅你。迟早,你会主动将这个罕见而珍贵的有趣东西祭献出来。

    白玛丹增微微笑开,霎时身周犹如万莲绽放,莲香四溢,慈悲的淡淡神光驱散了凤眸中的黑暗阴冷,仁爱的圣洁在他面颊上浅浅流动。口里低低念诵密咒,手中长长的念珠在空中猛然一挥,菩提珠上一百零八只凤眼倏地放射出淡淡毫芒。在大殿中呼啸的暗黑影子像是扑火的飞蛾,不断缩小体积拼命往凤眼中钻入。不一会儿,密殿内又是一派庄严肃然,神秘威穆。

    第二天一早,不等赞布卓顿惩罚,罗朱已经受到了病魔的惩罚。

    虽然在後半夜得到了银猊的照料,但在前半夜的独睡中,她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寒了。最先察觉到她不对劲的自然是银猊,滚烫的体温甚至超过了野兽的温度。

    银猊在她耳边咆哮,用牙齿咬她的手,用舌舔她的颊,用头撞她的身体,用尽了办法也不能将她唤醒。慌得连忙奔到矮榻前,用爪子使劲扒拉赞布卓顿,焦躁地闷嗥。

    两头雪豹被乍然惊醒,赶忙跑到罗朱身边,如法炮制地将她折腾一番,最後铩羽而归,与银猊一道围在矮榻边团团打转。

    赞布卓顿无聊地看了三头焦躁无比的野兽一眼,养了片刻神,才慢悠悠地起身下榻,随手拾起榻上的织锦盖皮袍搭在身上。迈步走到窗前,拉开白蒙蒙的水晶板,薄而坚固的水晶上簌簌抖下块块碎冰,寒冷清新的空气伴著几点细小的雪沫涌进居室,融淡了丝丝陈腐的血腥味儿。

    他双臂环胸,斜倚窗前,居高临下地放眼望去。连绵起伏的山脉、静谧流淌的象泉河全都铺上了一层纯净的银白,白日里繁华热闹的王城似乎还在冬季的初晨中安静沈眠。这是他的王国,是穆赤王家的领地。总有一天,他会征战下更加广袤的领土,开创出一个比松赞干布的吐蕃还要强大繁荣的古格盛世。

    他要让所有的博巴人都臣服在他的脚下,以他为天,敬他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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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号:63 章节名称:第063章罗朱生病了一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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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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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赞布卓顿突然出手抬起刚为他系好腰带的侍女的下巴,鹰眸微微眯起,锐利淡漠的视线在侍女脸上打量游走。

    被迫抬头的侍女目露惊恐,脸颊非但没有染上羞涩喜悦的晕红,反而唰地一下褪去了所有的颜色。

    两根深古铜的修长手指从侍女翕张的唇缝中钻进檀口,指尖分别低著上下两排整齐的牙齿轻缓用力。侍女不敢有丝毫违逆,嘴顺著手指的力道越张越大,最後形成一个“o”字。

    赞布卓顿移动手指,粗砺的指腹如适才一样慢慢抚摸过著嫩滑的软?,如剑的浓眉不由浅浅皱起。手指又从软?移到瑟缩的舌头上,细细地摩挲。

    侍女大张著嘴,双臂紧紧贴在身侧,躯体轻轻颤动起来,眼中的恐惧益发浓烈。

    突然,赞布卓顿唇角一勾,两根手指夹住侍女的舌头猛地往外一拔。顿时,鲜血喷溅狂涌。

    被拔了舌头的侍女在他手中颤抖不休,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呜鸣,美丽的五官因剧痛尽数扭曲,满嘴都是汩汩流淌的殷红。

    面对突如其来的惨况,余下的几个侍女依旧躬身垂头,手不停顿地为赞布卓顿整理著身上的衣饰,只是瞬间出现的些微凝滞昭显了她们内心的惶恐惊惧。

    黏稠的殷红扑溅到赞布卓顿恍若斧劈刀削的深刻五官上,将凌厉刚毅的线条染上野兽的嗜血腥厉。绣著白金十字龙纹的立襟雪绸衬领上也不可避免地点缀上朵朵腥甜红梅,绽放出夺人心魂的凄?。

    锐利淡漠的鹰眸流光闪动,看向夹在手指间的红润舌头。舌根处连著一截浅短的筋脉粘膜,正落下一滴一滴的殷红。皱起的眉峰略略加深,鹰眸中掠过一丝厌恶。赞布卓顿捏开已经痛晕过去的侍女的下颌,将夹在指间的舌头重新塞回她的口中,随手将她甩在地上。

    垂眸冷冷看著瘫软在地上,满嘴鲜红的晕厥侍女,抬起的两根手指互相厮磨两下,似在回味什麽,又似在比较什麽。片刻,侧头对趴伏在身侧的雪豹淡淡道:“大雪,小雪,这东西赏你们了。”

    “吼──吼──”

    两头雪豹像狗般兴奋地摆动尾巴,朝他嗥叫两声。其中一头雪豹一口叼住晕厥侍女的喉咙便往外拖拽,另一头雪豹兴高采烈地跟在旁边走著。

    “重新更衣。”他收起手指,面无表情地对围在身周伺候的侍女冷漠下令。

    “是。”

    才停下伺候的侍女又开始忙碌起来,有的解开赞布卓顿的衣袍和配饰,有的从外间宫奴手中取来新的干净衣袍和配饰,动作愈加小心谨慎,眸子深处都含著战栗的惶恐,生怕下一个葬身豹腹的就是自己。

    罗朱觉得自己好像被钢绳捆绑著扔进了一个熊熊燃烧的炉子,炙热的火焰熏烤著她的肌肤,从外到内,不断地将体内的水分蒸发。脑子被火焰灼烧得浑浑噩噩、晕晕乎乎,耳朵和鼻子像被棉花堵塞,眼睛和嘴巴像被胶水粘黏。听不到、看不见、叫不出、动不了,连呼吸都是无比的艰难吃力。她就像是一条在油锅中煎熬的鱼,每一个失水的细胞都在挣扎,每一根焦糊的神经都在哀嚎。

    水,她要水,迫切地需要水的浇灌。

    仿佛有谁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干渴似的,有一股温凉的液体流进了口中。她大喜过望,却在下一刻深深皱起了眉头。苦好苦尼玛的水里到底放了几斤黄连为毛苦得简直像要杀人

    不行,她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一时半会儿喝不上水还能够坚持,但绝不要被活活苦死

    一股股苦液不断地流进口内,又被她悍然拒绝,顺著嘴角流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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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号:65 章节名称:第064章罗朱生病了二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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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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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驻守在獒房内的四头悍猛凶残的獒犬不但没有向释迦闼修扑咬过去,反而俯低了上半身,摇著菊尾,做出友好臣服的姿态。

    “别别靠过来”

    看到越逼越近的男人,格桑卓玛又急又怕,情急之下猛地反身,张开双臂如保护鸡崽的母鸡般挡在罗朱身前,企图阻止释迦闼修的靠近。

    当初这个男人如同凶兽般蹂躏女人、轻薄罗朱阿姐的画面,将她一脚踢出去的狠辣至今仍历历在目。对比那时的凶蛮残佞与血腥杀厉,眼前通身清贵明澈,笑得和煦仁慈的他显得越发诡异而惊悚人心。

    “不靠过来,我怎麽查看猪猡的病情”释迦闼修居高临下地看著她,狭长略凹的深邃眼眸溢出淡淡的嘲讽笑意,“獒奴,你全身都在发抖了,还是识相地让开吧。我今天心情好,不想宰杀奴隶。”他微微俯身,轻而易举地拎起挡在面前的格桑卓玛,随手重重甩在了身後。

    格桑卓玛迅速从地上翻起,顾不得查看摔疼的身体,朝释迦闼修紧爬过去,焦急而恐惧地喝喊:“不要碰罗──”

    话语被释迦闼修遽然回转的阴戾腥煞视线给急速截断。她瘫在地上,惊惧瑟缩地望著释迦闼修,身躯止不住地微颤起来。这可怕的男人已在一个回眸中由明澈变成了阴毒,由仁慈变成了残佞。

    满意地睃了眼格桑卓玛,释迦闼修冷冷轻哼一声,这才转头蹲朝罗朱凝神看去。目光落在罗朱因高热而变得?粉的额头,极快地闪过一道晶亮光芒,唇角咧出似同情,又似讥讽的笑,“啧啧,真是可怜的獒奴,都烧成这样了,居然还没有一张矮榻躺。”他嫌弃地捏起垫在罗朱下巴处接药液的毡垫,摇头叹息道,“这东西未免也太过粗糙,把猪猡的下巴都给磨红了。”伸手从袍囊中掏出一张雪白柔软的丝帕,动作温柔地揩去罗朱溢出嘴角的褐色药液,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猪猡昏迷了多久”

    格桑卓玛一愣,颤抖的身体猛然凝住。须臾,小心翼翼地从他身後移到侧面,心惊胆寒地瞅了他一眼。见他盯著罗朱阿姐的神情看似闲暇,实则专注,心里不由升起微微的希冀。或许或许这个男人真的有些喜欢罗朱阿姐那个曾被残忍现实打击成碎片的念头当此时刻忽地又复活萌芽了,连忙怯怯地轻声答道:“回烈队正大人,已经一天两夜了。”

    一天两夜

    释迦闼修轻轻蹙眉,大手覆上罗朱的额头,手心顿时一片火烫。手掌沿额侧而下,缓缓抚过红??的脸颊,指腹按上干裂起壳的花瓣圆唇,眉头不由皱得更紧。法王昨天才叮嘱他要保护好两个獒奴的性命,没想到夜里才从托林寺赶回家,就听闻到这个有趣的獒奴患病了。

    听\法王所言,这两个獒奴中有一个是最罕见最珍贵的祭品。有了她,他就能进行终极灌顶,密宗修行也将达到一个新的顶点。直觉的,他立刻排除了那个不是却长得更加美丽的獒奴。可是,话在肚子里转了好几圈,又在嘴里转了转,最终还是没有将自己的怀疑禀告给法王。

    他并没有背叛法王,对法王的忠诚也一如既往。只是法王没有向他进一步询问,他便没有予以主动回禀而已。

    得到终极灌顶是一个密宗修行者最大的心愿之一。初始得知能够进行灌顶,他欣悦激动。但不知为什麽在察觉到灌顶的祭品有可能是那个有趣的獒奴後,心里那份迫切的激动却消失了,涌上来的是一种有别於先前的异样喜悦。

    从小到大,灌顶十数次,他还是第一次对灌顶用的祭品产生了兴趣,模糊觉得自己的密宗修行和毕生命运将因这个祭品而得到了一种特别令人愉悦舒心的圆满。

    他不急,若依照法王的言示,不久之後这个罕见而珍贵的祭品会被主动献贡上去。至於现在,让他把这只猪猡好好地养一养。唔,虽然在王面前,要养头猪猡比较困难,也比较麻烦,但他从来就是个不怕困难,酷爱麻烦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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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号:67 章节名称:第065章罗朱生病了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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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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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吟吟地注视著昏迷的罗朱,对她此刻无力反抗的柔顺异常满意。长著粗茧的手指在娇嫩的花谷间缓慢移动,时而抚摸,时而按揉,时而画圈。指腹掠过紧闭成嫣然一缝的口,抚上边的小花瓣,旋而又移到大花瓣上。花瓣如莲花般柔嫩娇弱,颤巍巍地任由他肆意摸揉,不多时便肿胀盛放。

    他以著罕见的耐心和温柔将四片大小花瓣逐一摸了个遍,最後拨开层层莲瓣,以指尖轻轻挑开花瓣顶端一层菲薄的肉皮,捕捉到一颗隐匿的小小圆状花蒂。

    花蒂比花瓣更加娇嫩软滑,也十分敏感,指腹不过按压在上面时轻时重地左右旋转了数下,小小的一点就慢慢硬挺起来,耳畔还听闻到一声模糊的呻吟。

    “看来只要温柔些逗弄敏感处,这青涩的身体还是很有滋味呵。”释迦闼修低声魅笑道,捏在蓓蕾上的手指开始靡地兜转捏揉,轻快摩擦,按压在花蒂上的手指更是慢旋轻刮,变换著角度地刺激著逐渐充血变大的花蒂。

    转眼间,在煽情的刺激挑逗下,小小一点的花核膨胀成婴儿手指般大,滑嫩嫩的,一碰就瑟缩战栗。释迦闼修心里又惊又喜,他碰过的女人不在少数,却万万没想到这个有趣獒奴的莲花後居然像她肉乎乎的身体般也是那麽的丰嫩肥美,滑不留手,竟是女人中极为罕见的珍品。让他恨不得立刻揭开毛毡,凑上去狠狠舔吻啮咬一番。当下如获至宝,挑弄女人的耐心又多了几分。

    喉结上下滚动数下,费力地按捺住掀开毛毡舔吻的冲动,勉强静下心细细把玩了好一会儿,才用麽指和食指轻轻捻住婴指般大的,如蜻蜓振翅般地颤捏起来,间或以中指指尖刮搔的底部和侧面。

    “啊嗯唔唔”即使处在昏迷,罗朱也无法抑制身体的本能。微蹙的眉峰难受地往上挑起,红?干裂的花瓣圆唇中溢出低低浅浅的断续吟哦,带著娇柔的媚意,火一般?丽的双颊蒙上了一层迷离的潋滟。

    见此情景,释迦闼修唇角的笑染上邪佞。无名指和尾指则并排著在口来回滑动,配合著中指的刮搔,对著浅浅而刺。不一会儿,便察觉到指尖湿润黏滑一片。

    中指趁著这股蜜液缓缓向内而探,但觉里面火烫娇嫩,紧窒异常。布满条条软绵皱褶的腻滑如脂的媚肉仿佛是具有自主生命的千万张小嘴,拼命地吸吮收缩、绞缠推挤,试图将贸然侵入体内的异物排出。倘若能将插进这份紧窒滚烫中大力,不知道该有多销魂

    舌尖贪婪地舔过微微泛干的下唇,手指继续往紧窒的花径中探进。入不多时,便触到一层柔韧的黏膜。

    “真乖,还没勾引一个男人上床。”他满意地夸奖道,手指在那层象征著贞洁纯净的粘膜上轻轻抚摸,指尖在半月形的膜孔边缘点点游移。见昏迷的猪猡皱起的眉头间显出几分痛苦,心里一软,缓缓退出手指。俯头吻了吻她的额心,嘴唇下滑,凑到她的耳畔,以旁人不可听闻的音量软语呢喃,“大眼清亮灵动,乌眉弯秀修长,体息芬芳浸人,肌肤滑嫩柔软,坚实饱满,臀部挺翘浑圆,莲体娇腻无须,处膜完好无损就连光洁漂亮的额头也在高热的熏蒸下显出一道绯红竖纹。猪猡,你说我以前怎麽会忽略这些莲女之相,将你白白放走了”飘忽的尾音浅浅挑起,坚毅冷硬的唇瓣含住小巧薄嫩的耳朵轻轻磨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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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号:69 章节名称:第066章罗朱生病了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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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下恭迎王驾到。”释迦闼修迎上两步,口中唱喏,双膝跪地,向赞布卓顿恭敬行礼叩首。

    “抬头回话。”赞布卓顿垂眸凝看匍匐脚边的男人,淡淡道。

    “谢王。”释迦闼修又以额触地三次,然後才迅速直起上半身,恭敬而端穆地望向赞布卓顿。

    “烈屈尊到獒房是专程来看望这个生病的獒奴”赞布卓顿说的是疑问句,淡漠的语气却是没有丝毫疑惑的陈述。

    “是。这个獒奴的王家奴印是臣下在纳木阿村中亲手烙印的,臣下又曾奉王令照料了重伤的她十几天。谁料後来竟对她生出一分莫名牵绊,所以不太想看到她早亡,今早特意抽空来看看她的病况。”释迦闼修毫无半点遮掩和迟疑,完完全全地实话实说。

    “喔”赞布卓顿脸上的淡漠被轻轻打破,讶异地挑起右侧眉梢,“你说这个獒奴的奴印是你在纳木阿村亲手烙印的”

    “是。恳请王将这个獒奴赏赐给臣下,臣下叩谢王恩。”释迦闼修快速地膝行一步,又伏地拜跪在他面前。

    赞布卓顿微愕,继而勾唇清浅笑开:“烈,你难得开口求赏,我本该应诺。可这是银猊选中的奴隶,你若想要该向银猊讨去。”

    话音刚落,银猊已是扭转头来,对著释迦闼修发出一声极为不悦的如雷闷嗥,三角吊眼中射出狠辣的冷光。

    “烈,看来银猊不愿将它的奴隶让给你。”赞布卓顿收起唇角的笑意,为难地摊手,“你也深知它的脾性,若是将它不愿奉出的东西夺走,它会想尽一切办法地咬毁那个东西。你既然对这獒奴生出了一分莫名的牵绊,舍得让银猊咬毁她吗”

    “臣下明白。”释迦闼修无所谓地笑了笑,“臣下并不强求。”

    赞布卓顿出手将他扶起,拍拍他的肩膀,许诺道:“作为补偿,赐你九寸金佛一座,各类名贵兽皮二十张,宝石珠链若干,外加十个漂亮的,怎样”

    “臣下多谢王赏赐。”释迦闼修拱手弯腰,站立著对赞布卓顿施礼。神色间一派淡然,并无半分不悦埋怨,也无半分拘谨畏惧。

    从六岁开始,他便一边跟著法王修行,一边随侍在王身边守卫。二十年来,他和法王亦师亦父,和王似君臣似朋友。他的忠诚一剖为二,一半献给法王,一半献给王。无论是谁,他都可以为其变成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无论是谁,他都可以为其奉献生命和灵魂。

    只是这个叫猪猡的獒奴,让他产生了忠诚之外的另一种奇怪的感情。

    一开始,她以她强悍的柔韧意志和一身滑腻的肌肤引起了他的注意,继而她迥异於常人的荒诞来历和言行又引起了他的兴趣。一个月前,他虽然将她送入王宫後便不曾与她见过面。但在暗处,他总会不经意地留心关於她的传言,视线总会无意识地落在偶尔从眼前飘忽而过的纤细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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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号:71 章节名称:第067章罗朱生病了五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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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 阿兰尼玛的打算(一)[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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