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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骑当千[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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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眼一眯,饶有趣味的望着眼前双眸直盯着自己,脸上没有丝毫惧意的昊飞云。凤于连刚才那一鞭子,自然不是有意向凤飞抽去的。

    倘若飞云刚刚没有把凤飞推到身后,他自然会把鞭子抽到别的地方去。

    他凤于连年过三十,才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女儿,而他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从来都只视男人为玩物的女儿,今天居然会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一个男人身前。

    他实在很想知道,除了容貌身材身手,他到底还有些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跪下。”

    这么容易就可以向女人下跪的男人,想来

    扬了扬手里的鞭子,冲着昊飞云低声喝出了跪下两字,然而除了将不停挣扎的凤飞更紧的攥在身后,莫要说是下跪,面前毫无表情,浑身冷汗的男人,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跪下跪下给我爸认个错,快跪啊”

    焦急的拉着飞云的衣角,这一次,无论凤飞怎样使劲的掐他捏他,飞云却始终只是绷紧了身体,从头到尾都没有弯一下膝盖。

    “昊飞云”

    心中一急,站直了身子,抬腿就要往飞云的膝盖踢去,与飞云漆黑深邃,深不见底的黑眸刚一相撞,凤飞早已手臂一凉,被飞云再一次抓着胳膊拉到了身后。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穿好衣服,一会出来吃饭你们两个都是”

    用鞭子指了指凤飞半敞的前襟,一伸手系上飞云的腰带,转身走过凤飞身边的同时,凤于连立即低下头,凑着她的耳朵轻轻说了这么一番话。

    “刚刚爸爸不是真的要打你,还有,除了你,他还向谁下跪过”

    微微一怔,不明白凤于连为什么会突然问到这个,将头一偏,凤飞随即老老实实的同凤于连的咬起了耳朵。

    “没没有向谁下跪过”

    被他这么一问,她还真的从没见过他对除她以外的人下跪过。

    哦,除了她那个死掉的皇帝老娘

    “一会带他出来吃饭,这小子我很喜欢,好好看紧他,别让别人抢跑了”

    “爸”

    猛一抬头,满脸惊喜的看着一脸微笑的凤于连,双臂一张,凤飞立即将整个身子扑进凤于连怀中,使劲磨蹭了起来。

    太好了

    她一直都担心老爸会不喜欢他

    真是太好了

    依依不舍的将凤于连送出门外,一抬头,直到此时,凤飞方才惊觉廉宸竟然还站在门边。

    “叶廉宸”

    无意识的喃昵着这个名字,叶廉宸三字刚从凤飞唇角漏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举手刚想为她披上外衣的昊飞云,突然便手指一松,任由雪白飘飞的狐皮大衣从自己指尖滑落了下去。

    “你出去吧,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廉宸他瘦了。

    他看起来比她离开的时候,整整瘦了一大圈。

    他还是和往常一样,不管她如何对待他,即便不准他吃饭,罚他在她门外站上整整三天,第四天早上看到他的时候,他必定依然眸底清澈,毫无怨言的跟在她身后。

    细细想来,他这一点,和此时此刻一声不响站在她后面的昊飞云,真是有几分相似。

    “拿去吧,今晚不用你站在门口了刚刚,你也看到了,有他在,没人能伤得了我。”

    接过凤飞递到自己手上的伤药,摇了摇头,用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扫了眼凤飞身后的飞云,捡起飞云掉落在地的白色大衣,往凤飞肩头轻轻一披,廉宸立即身子一转,一动不动的站立在了凤飞门口。

    他总是这样

    总是这样让她即便前一秒再怎么气他恼他,隔几天看到他不吃不睡站在自己门外,纹丝不动的样子,都会不由自主的原谅他。

    然而这一次

    这一次她不会再这么简单的原谅他。

    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背着她和别的女人定下婚约。

    她以前从不知道自己会如此在意一个男人的清白,然而遇到昊飞云以后,她终于渐渐发现

    她不能忍受,她决不能忍受这样一具干净青涩,一动一颤都是由自己亲手教导出来的身体,被别的女人骑着。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

    不会必定会刚吧

    廉宸和别人上床的时候,也一定是被压在下面的。

    不管那个别人到底是男人,亦或是女人,不管他的身手到底有多好,除了昊飞云,其实连轩辕莫离也不是他的对手,他生来就是一个不懂得反抗,对旁人,确切的说,是对自己的主子俯首帖耳的男人。

    要说他这辈子唯一拒绝过她的事,就是陪她上床。

    不过,事到如今,她也已经不稀罕他那具她曾经以为是天底下最最青涩性感,最不懂得承欢于人下的身体了。

    因为

    因为她已经找到了一个更好,更干净,更加青涩笨拙的

    昊飞云。

    从小到大,男人对她的唯一意义,就是陪她暖床,供她取乐,除此之外,她一直都觉得,帮老爸保住位子,以及把那个该死的轩辕莫离远远的赶到大西洋的另一边去,才是最重要的。

    无论是叶廉宸,亦或是昊飞云,他们都不例外。

    “跪下我都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他是我爹,你居然还敢”

    不悦的踹了一脚视线飘忽不定,时不时瞟着自己刚刚关上的大门的昊飞云,那条被凤于连匆匆系上的腰带,以及腰带之上,大片光裸性感的胸膛,立即让凤飞抿嘴一笑,押着飞云的肩膀,强迫他跪倒在了自己身下。

    “明儿我带你去消消毒,万一万一你的病情实在太重,我会帮你换掉这一身的毒血,只不过,就算打了麻醉,还是会很疼,比这样的疼可疼多了”

    拉开飞云的腰带,将右脚探进去轻轻一蹭,凤飞的脚底心,很快便熟门熟路的贴上了那个被她夜夜夹在身体里面疼爱,时不时还会用双手乃至唇舌溺爱的小东西。

    怎么还没好起来

    他身上其它的伤,总是好得飞快,偏偏这里的伤,却好的比常人还慢。

    趣红趣红的,肿肿烫烫,连皮都掉了一层,当真娇贵,却也当真

    好不惹人怜爱。

    他现在一定很疼,她都那么轻的蹭他了,每动一下,他额角的冷汗便会多出一层。

    不过那小东西也真乖,蹭了没几下,就乖乖的站起来了。

    这两个月来,每天晚上她都在用各种方式试图使他变得敏感起来,只不过不知为何,虽然脑袋里面想过不下千百次要把他绑起来,挂在墙上,用各种刑具好好玩弄,一看到他那年轻稚嫩,满是别扭的脸,那些念头终究还是被她生生压了下去,没有一次付诸于实现。

    他那么娇贵,那里又是那么讨人喜欢的粉红色,一定禁受不起那样的折磨。

    便是这样轻轻的蹭两下,他就已经脸色煞白,满头大汗,若是真的用上药物,要他个几天几夜,这小东西还不得废了

    “再不听话,就让你跪搓衣板”

    将脚底的力道放轻再放轻,一直到飞云的腰部,终于不再绷得死紧,扯下裙子,分开双腿毫不犹豫的往飞云身上一坐,那一瞬间,飞云冰凉的身体,几乎立即在凤飞身下化为了一块僵硬的石头。

    可爱极了

    他全身冷汗,通体苍白,小腹剧烈颤抖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就连他克制不住涌入她体内的暖流,从两个月前的第一次,一直到现在,她都一样喜欢。

    直到遇到他,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喜欢这种被人充满,被高热融化的感觉的。

    当然,事实上,他是第一个被她允许泄在她身体里面的男人。

    “吃饭的时候,无论老爸要你帮他做什么,都不要答应”

    “喜欢辣的还是甜的告诉我,我让他们给你做”

    “对了,还有,明儿看到那些陌生的东西,不要怕,我给许多病人换过血,我会尽量轻点,再疼,你也要忍着”

    “不准穿他们给你送来的衣服,过些天我自己去给你买,老爸要是说要带你去泡澡,你绝对不可以答应,万一碰到别的女人搂你摸你,就用这个戳她”

    拿出藏在枕头低下的电击棍,往飞云怀里一塞,凤飞立即双腿一蜷,调整了一下姿势,轻轻放开了他被她夹得更红更肿的部位,手指窜进他的发间,亲吻着他的脸颊,没完没了的絮叨了起来。

    “过些天,我教你怎么用枪不是你以前用的那个,还有,不准你用手去挡枪口,上街的时候,给我戴上墨镜口罩,平日里更不准你犯贱,露胳膊露大腿的,不准去游泳,不准你和其他女人说话,男人也尽量少说,在外面的时候,要时刻不离的贴着我,回了家也是,特别是这个小东西,除了我,决不准你给其他任何人看、摸、亲、用”

    深吸了一口气,轻柔的爱抚着掌心里通红稚嫩的事物,一只冰凉的右手,在凤飞眯着眼睛,像看着一件稀世珍宝般盯着飞云腿间的同时,早已不知不觉,更为轻柔的窜上了凤飞的后背。

    他身上的毒,根本无药可解,无可医治,大夫早就说过,他不可能活过二十岁。

    今年今天他已经十九岁零十一个月又二十天了。

    所以他才会用自己的性命下赌注,相信她会放过他弟弟。

    对于普通的将领士兵来说,是十五上战场,四十归故里,对于昊家历代长子,则从来都是十三震中原,马革裹尸还。

    只可惜看样子他是回不去东都,不可能和他那群一同浴血战场,拼杀一生的兄弟们道别了。

    如果有可能,他真的很想

    他真的很想回去东都,哪怕他必将命丧于此,仰天狂啸,一枪傲天,为臣为将,本当忠烈一生。

    她对他说的这些话,他其实半点也听不明白,只是

    只是看她一脸兴奋,双颊绯红的样子,他又实在忍不下心来打断她。

    还剩下十天,十天之内,无论如何他也要将她平安无事的护送回京城。

    十天之后,他自然会和所有昊家的先祖一样,葬在东都,日夜守卫着边关,绝不会让轩辕氏,李氏,乃至于突兀氏动摇凤氏江山。

    昊家即便飘零满门,只剩下最后一人,也绝不会将北漠尺寸之地,让于他姓。

    他必须快一点,再快一点,带着她离开这里。

    不出三天,西梁得知他不在东都镇守的消息,必将起倾国之兵来犯。

    然后不出十天

    不出十天,他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看到她时喜时怒,时哭时笑的脸了。

    如此胆小的她,得知昊家终将绝后,镇国将军一职终将无人可传的消息,还不知会害怕颤抖成什么样子

    “别怕”

    轻轻的抚弄着凤飞的头发,唇角微扬,不知不觉便将这句自己自从认识她以来,整日挂在嘴边的话说出了口,猛一抬头,想告诉他她没有在害怕,凤飞却当即为眼前白衣飘飘,英气超然,一手握着佩剑,一手扶着自己后背的男人,屏住了呼吸。

    也许只是也许

    也许她不应该那么任性把他带回来。

    他不属于这里,那个在万民之中绝尘而去,孤身一人站在千军万马前,风雷不为所动,大厦将倾而偏能独立支撑的男人,那一天,在箭如飞蝗的城门下,映红她的眼,让她的心跳久久不能平息的,才是

    才是她所认识,不能放手,想要疯狂独占的昊飞云。

    “吃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将自己喜欢吃的菜一筷子一筷子不停往飞云碗里夹着,连凤飞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平日里从来都是别人往自己碗里夹菜,别人服侍她的自己,不知不觉,竟将飞云碗里的菜夹得小山一般高,而她自己,除了抬着筷子,傻傻的看着他,不光忘记了要为自己夹菜,甚至连眼角眉梢,也在不知不觉间,染上了一抹浓浓的,无从遮掩的喜意。

    她喜欢这么看着他,他那双黑黑暗暗的眼睛,那两道飞扬入鬓的眉毛,那个高挺的鼻梁,那两片薄薄的嘴唇

    他那样好看,即便每天看上几百几千次,她也不觉得腻。

    每天晚上,他总是比她先闭眼,但是每天早上,他却一定比她先睁眼。

    只要和他睡在一起,她从来不会早上醒来发现,被子被自己踢在了地上。

    相反,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一定会在自己床边找到一小杯热牛奶,一身干干净净,叠的四四方方,异常整齐的衣物,还有一个新换了香料的,防虫用的小香囊。

    他总是什么话都不说,其实她都知道,他的身体现在一定很不舒服,有时候,走着走着,他就会在她身后僵直了身子,再也不往前迈半步。

    可是他却总是在她面前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在皇宫的时候也是,她时常会听到窗外有不同寻常,和侍卫们不一样的脚步声,他却总是告诉她,那是婢女们和大臣们路过的声音。

    然后他就会出去警告那些“婢女大臣”们,不准在她门外喧哗,他总是很快就会回来,然后,等他回来的时候,那些脚步声,就真的没有了。

    刚才也是,她都亲眼看到了,那是一只毒镖,他却非要告诉她没毒。

    他老是撒谎,简直就是骗人精

    狐狸精骗人精

    偏着头,看了眼自己堆得满满的碗,将自己的碗与凤飞的换了一下,飞云立即低下脑袋,不声不响的往自己嘴里扒拉起了饭来。

    将他手里的碗一夺,再一次将自己的碗塞到他手中,犹豫了片刻,按着他的手,让他将碗筷放在桌上,凤飞突然双臂一张,冲着僵坐在旁,一动不动的飞云撒起了娇来。

    “抱抱我我要你抱抱我”

    往后缩了缩,伸出双手刚想推开凤飞,凤飞却早已不顾一切,一头栽进了飞云怀里。

    “你是不是不喜欢吃这些我让他们重新给你做不我自己给你做你喜欢吃什么你到底喜欢吃什么”

    蜷缩在飞云的怀里,猫一样磨蹭着自己的脑袋,时不时凑到他唇边偷亲两口,那一瞬间,除了尴尬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双手僵在桌上,连脸颊都被凤飞亲得微微泛红的飞云,桌边所有的人,无不震惊错愕的停下了手里的筷子。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即便是对他,凤飞也从没像今天这样,好像压根看不见桌边还站、坐着这么多人一样,放下她大小姐的威严和面子,像她往日里最看不起的那些秘书佣人一样,扑进一个男人怀里,挂在他身上不停的磨蹭着。

    万一

    万一这个男人对凤飞不是真心的

    轻轻放下手里的碗筷,那一瞬间,凤于连竟然如鲠在喉,再也咽不下嘴里的饭菜。

    “吃啊吃吧”

    从碗里夹起一块鱼肉,眯着眼睛,一根根将里面的鱼刺挑了,放在自己嘴里细细一抿,直到确定里面真的没有刺之后,凤飞方才嘴巴一撅,用舌头硬是将鱼肉推到了飞云口中。

    “你不吃,那我喂你”

    脸颊绯红,拼命忍住笑意,此言一出,飞云果不其然立即端起了那只被凤飞堆得满满的碗。

    皱了皱眉头,将碗里平日里凤飞最爱吃的菜挑出来,不声不响的往凤飞碗里一倒,飞云立即将碗筷往嘴边一松,低着脑袋,飞快的将饭菜扒拉进了嘴里。

    真是的

    这屋里还有谁不知道她和他的关系,不过是在人多的地方往他身上坐了坐,亲了他几下,他竟然脸红了。

    她都没有脸红,亏他还是个大男人,竟然竟然这么容易脸红

    “不吃光就剥了你的裤子,让他们都看看你那个不中用的小家伙”

    咬着飞云通红的耳垂,伸出舌头不停的舔着,一直到它在自己口中变得滚烫,凤飞方才吃惊的发觉,周围所有的佣人都红着脸,偏着脑袋,拿眼睛不住往自己怀里全身发烫,脸颊通红的男人身上瞟着。

    “看什么看再看就炒了你们”

    怒不可遏的站直了身子,将飞云的脑袋死命往自己怀里一塞,一见凤飞发怒,佣人们立即识趣的纷纷退出了门外。

    “一个个年纪都一大把了,还这么下贱”

    眼神一暗,趁着凤飞怒火冲天,无暇顾及自己,凤于连立即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眼看着就要将里面的酒水倒到凤飞身上。

    手腕一疼,被飞云飞快的抓住了右手,吃惊的看着脑袋被凤飞紧紧按在怀里,根本不可能看到自己在做什么的飞云,定了定心神,凤于连立即以手指轻轻在飞云手背写下了:“支开她,我有话要和你说。”这几个字。

    仅仅是刹那间的犹豫,飞云便立即松开了于连的手腕。

    “爸爸爸,你干什么”

    后背一凉,猛一回头,抱怨的看着将酒水洒在自己身上的凤于连,一见凤飞回头,凤于连立即一脸微笑的拿过毛巾替她擦拭起了后背。

    “擦不掉,我看你还是先回房换件衣服吧”

    嗔怒的望了眼满是笑意的凤于连,虽然心底一万个不情愿,凤飞还是依依不舍的把飞云从怀里放了出来。

    “我马上就回来,记得要吃完它们”

    咬着飞云的嘴唇亲完又亲,一直到它被自己亲的稍稍发红,和他的脸颊几乎变成了同一个颜色,凤飞方才狠了狠心,转身走进了房里。

    “叶廉宸”

    伸手一指凤飞的房门,廉宸立即会意的紧随而去,一抬手便将凤飞的房门牢牢反锁了起来。

    “你别动”

    将飞云眼看就要站起来的身子死命按下,掏出怀里的手枪往他怀里一塞,凤与连立即紧紧抓着他的肩膀,紧盯着他早已不再泛红,充满了警觉与戒备的脸,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

    “替我杀了他今晚,他会带着几百号人来楼下我现在已经来不及叫弟兄们了,倘若你不想让她让凤飞出事,就一个人去杀了他”

    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照片,往飞云手里一塞,凤于连此刻,当然一个电话就能叫来更多的人。

    但是他不能,他必须知道,这个男人,究竟值不值得让他将宝贝女儿的终身幸福,托付于他。

    捏住掌心里的照片仔细看了看,唇角一扬,飞云立即掏出了怀里的手枪,塞回了凤于连手中。

    “你”

    一阵气结,以为飞云拒绝了自己的要求,将手一抬,凤于连眼看着就要掏出怀里的手枪,再次对准飞云的眉心。

    向前几步,将手指轻轻搭上凤于连摆放古董的架子,轻轻抚摸着架上一杆银白色、通体透明,水晶玛瑙做成的长枪,一扬手,将长枪穿过腰带,紧紧别在自己后背,再一抬眼,凤于连面前,早已只剩下了几缕飘飞闪烁,飞扬在夜空中的银白色狐毛。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老爸故意把她支开,一定没好事。

    皱紧双眉,一瞬不瞬的盯着被廉宸从外面牢牢锁上的房门,那一瞬间,凤飞不禁又气又恼,一伸手便将枕头下面的手枪摸了出来。

    他们一个个还真把她当成了傻子,她是老爸的亲生女儿,又不是他从哪个旮旯里捡回来的,老爸在想什么,她还能猜不到

    只是

    她只是真没想到,她明明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过昊飞云,不管老爸和他说什么,都不要答应,他还是

    他居然敢这样一次两次,次次都把她的话当成耳边风。

    举起手枪,扣动扳机,一枪正中门锁,一脚踹开房门,一见到凤飞,叶廉宸立即双臂一张,一动不动的挡在了她面前。

    “滚开”

    她真是一点也搞不明白,老爸究竟用了什么法子,不管是叶廉宸,亦或昊飞云,甚至连那个最让她恶心讨厌的轩辕莫离,他们一个个,从来不把她放在眼里,却偏偏都对老爸言听计从。

    “你到底给不给我滚开”

    叶廉宸,我已经受够你了,你既然那么喜欢把老爸的话当成圣旨,你既然忘了,当初是我把你捡回来的,那我也没必要再对你讲什么情面了

    拿起桌上的热牛奶,劈头盖脸往廉宸身上一泼,一个个细小的水泡,瞬间布满了廉宸的脸颊与脖子。

    然而即便如此,他却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凤飞门口,除了抬手轻轻擦干了脸上的奶渍,他甚至连半步也没后退。

    “滚开滚开”

    看着廉宸低着头,双手牢牢撑在自己门口,一张俊脸已经被烫得破了相,却依然纹丝不动的站在她面前,那一瞬间,不知为何,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不再生他气,确切的说,是不再在乎他的凤飞,突然之间却从胸口喷涌而上了一股股难以抑制的暴怒。

    他和昊飞云他们都一样

    事到临头,他们都宁可相信老爸,也不愿意相信她。

    就好像当初是老爸把廉宸从贫民窟里捡了回来,一勺牛奶一勺牛奶的喂大了他就好像就好像是老爸为了治好飞云的病,半夜里偷偷溜到医院里去请教院长一样

    她那个时候也只有三岁,在路上捡到廉宸的时候,所有人都让她扔了他,他又脏,身上又带着许多病,甚至连他的亲生父母,都已经放弃了他。

    只有她,傻乎乎的只因为他一见到她,就用那两只脏兮兮的小手紧紧攥住了她,迟迟舍不得丢掉他,最终不顾所有人的反对,花光了自己所有的压岁钱,用了整整七年,才治好他。

    她会学医,完全是因为忘不了小时候他发病的时候,气喘难受的样子

    他那个时候那么瘦,病怏怏的,跟昊飞云发病时候,一模一样

    他总是什么话也不说,她给他什么药,他就吃什么,不管那些药有多苦,甚至来历不明,根本就是她自己做来玩的试验品。

    他明明那么小,那么瘦,却

    每一次,每一次她因为老爸的关系,被其他小孩欺负的时候,他都会像这样,一动不动的挡在她前面。

    没错,即便是被打的遍体鳞伤,即便即便他们也像她一样,拿开水泼他。

    但是但是如今他已经有了老婆

    即便让他死上一千次,她也不会原谅他。

    即便她就算用脚趾头猜,也能猜到那是老爸的主意。

    她就是恨,她最恨他什么事情都听老爸的,还有昊飞云

    回来以后,她一定要把他的皮剥了。

    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的靠近廉宸,摸着他的脸颊,轻声问了句:“疼不疼”,果不其然,那双隐藏在褐发下的黑眸,立即抬了起来,一瞬不瞬的盯住了凤飞满是微笑的脸。

    伴随着凤飞双手的爱抚愈发的轻柔,那双黑眸,慢慢的,便在凤飞面前变得朦胧深邃了起来。

    下贱

    明明喜欢她,又要装着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明明每次被她轻轻一摸,身子就会变僵,偏偏这么多年来,都拒绝和她上床。

    明明十三岁的时候,就被她押在浴室里,从头亲到脚,就连第一次,也是被她用嘴小心翼翼吸出来的,小腹,腰臀,大腿内侧,凡是私密的地方,都被她用银针仔仔细细刺上了凤飞两字。

    她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老婆,究竟有多下贱,这样下贱的身子,她也愿意嫁

    用链条飞快的套住廉宸的脖子,将他的手脚同样眼明手快的往门后一绑,一关门,廉宸立即不由自主被大门拽着锁进了屋里。

    “小姐”

    扯了扯手腕上的铁链,在抬眼看到门外突然闪过一道黑影的刹那,廉宸终是将那双满是眷恋,温柔清澈的眼,慢慢从凤飞身上,挪回了面前空无一物,雪白一片的墙壁上。

    他不能走,她应该今晚就会为为那个不知名的男人换血,趁她不注意,他早已偷偷拿到了他的血液样本,说来好笑,他的血型,竟然会和他一样,是极其罕见的ssu型。

    医院的血库里,没有ssu型血,要去除这个男人一身的毒血,只有一个办法。

    以血换血。

    “皇上”

    就在凤飞满脸怒容,无视于凤于连震惊错愕的脸,举枪就要对准门锁的时候,大门却恰在此时,轻轻的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

    “你这个下贱的东西”

    就在凤飞高高举起右手,眼看着就要一巴掌扇上飞云脸颊的时候,她却先是全身一僵,跟着便在飞云怀里看到了一个,自己再熟悉不过,每晚都会挂在胸前的,深红色的小香囊。

    “香料已经换过了。”

    愣愣的望着飞云怀里的小香囊,一直到他举手将香囊挂在了自己脖子上,凤飞方才不可思议的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她在注意到他时不时会为她换香料以后,她确实确实曾经搂着他,贴着他的耳朵,随口和他开了个玩笑。

    哪怕哪怕有一天他们再一次被人扔进了荒漠里,不管他用什么方法,总之她不要自己身上挂着隔夜的香料。

    她要他每天晚上都给她换新的

    可是可是她刚才明明都隔着门板听到了,老爸要他去杀一个人,况且

    况且这里四处都是高楼,又怎么可能找齐这些香料

    来来回回他来来回回,总共不过在她面前消失了三分钟,难道他没有听老爸的话,没有替他去杀掉那个人

    “你你刚刚跑出去,就是为了就是为了找这些那那他我爸爸让你杀的人呢”

    急急的拉扯着飞云的衣角,将他拽过来又推过去,掀开大衣看了又看,一直到确定他的身上确实没有伤痕,凤飞方才松了一口气,一伸手,不自觉的将他搂进了怀里。

    “微臣没见到外面有什么人”

    皱了皱眉头,黑眸瞬间变得灰暗,没等凤飞开口继续追问,飞云早已一个甩手,将身后的大门牢牢关了起来。

    “真的真的没有什么人”

    老爸说谎但是为什么

    不管为什么不管怎么样,他回来就好。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刚刚听到他关门离开房间的时候,她确实很怕。

    不是怕那些人,而是担心他的身体。

    他的身体已经很糟糕了,粗略估计,十天之内不治疗的话,很可能会

    他真的很有可能会死。

    若是一不小心用力过了头,他可能连十天也撑不过。

    “微臣先进去了。”

    偏着头,从苍白的唇角勉强挤出这么一句话,一直到飞云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门后,凤飞方才吃惊的意识到,在看到他平安归来的那一刻,她竟然高兴得连要剥他的皮都忘了。

    他虽然爱说谎,却居然却居然记得她每一个玩笑一样的命令。

    他他的身子这么冷,她改变主意了。

    今晚,今晚她就要为他换掉这一身的毒血。

    小心翼翼的跟着飞云进了房,凤飞并没有注意到,在转身离开她之前,飞云紧握着枪杆的右手,一直在不同寻常的轻微颤抖着。

    紧盯着凤飞的房门,大门关闭的那一刹,凤于连的双眉,立即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三分钟,仅仅三分钟,三分钟之内,他居然杀光了门外三百人,无一活口。

    他亲眼看到他像个疯子一样,将接近自己的人,一一用长枪挑断了喉咙。

    他并没有让他杀那么多人,他只不过告诉他,杀掉他们的头头便好。

    但是他似乎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从杀第一个人开始,一道道鲜红的血纹,就像猩红热一样,遍布了他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

    一直到

    一直到他的枪尖深深扎进了路过的一名孕妇的肚子,他才突然清醒了过来,全身颤抖着,试图替那名孕妇止血。

    然而他终究没能挽救她的性命,若不是他鼓足勇气推了他一下,他很有可能会在那名孕妇身边跪到凤飞发现他。

    发现他一身血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

    发现他决不是她值得托付终身的对象。

    他不能他决不能让他继续留在凤飞身边。

    他一定一定得想个法子除了他,否则他哪一天再发狂,恐怕连凤飞,也不会放过。

    “你怎么了是不是衣服穿太少了你发抖了”

    像往常一样,一进门就猫一样窜上了飞云的后背,咬着他的脖子使劲亲着,凤飞其实早已透过门缝,清楚的看到了外面一大片不同寻常的血色。

    她就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一用力,只会有两个结果,一就是毒发身亡,再就是真气逆流,“疯症”发作。

    “我都看到了外面有什么,我早就看到了”

    即便刚才没有看到,她也大可以现在打开窗户看,他虽然是个说谎精,但是看在他那么快就赶回来的份上,她还是决定不和他计较了。

    好歹好歹他没忘了,他答应过她,要时刻陪在她身边。

    她说过:“只有去找香料的时候,你可以跑出去,一直到我数到一百。”

    他确实做到了,她刚刚一直在心里默默的数着,刚好一百下,他就出现在了她面前。

    “我们去床上吧”

    拉扯着飞云的衣襟,还没等凤飞把话说完,飞云却突然之间身子一偏,将长枪往身后一插,不声不响的闪过了凤飞的手指。

    吃了一惊,伸手就要把他拉回来,顺着飞云的视线往门后一望,凤飞这才发现廉宸直到此时,依然衣衫不整的挂在门上。

    可能是刚刚关门的时候扯动了链子他廉宸的上衣和裤子,都已经松松的滑落在了地上。

    而那几个被她一针针,一点点刻出来的“凤飞”字样,更是大刺刺的横在了他的小腹和大腿上。

    安安静静的走到床边,抱起枕头和被褥,退后几步,靠着墙角打理好床铺,一转身,飞云竟将自己整个包裹在了棉被里,背对着凤飞,蜷缩成一团,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

    难道难道是因为廉宸

    但是但是他压根就不喜欢她,又怎么可能

    没错他即便真的生气,甚至是嫉妒了,也不可能是这个反应。

    他应该一刀刺进廉宸的喉咙,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裹成一团,抖成了个筛子。

    所以,原因只可能有一个。

    他又发病了。

    蹑手蹑脚的走近飞云,猛地一下拉开被褥,果不其然,被褥下面全身苍白,一身冷汗的男人,小麦色的皮肤上转眼之间就爬满了一道道鲜红的血痕。

    牙齿死死咬着枕头,大睁着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全身剧烈颤抖着,将视线从凤飞身上转向廉宸,再从廉宸转回凤飞,手指紧紧攥着被褥,凤飞立即吃惊的意识到,他这一次的发作,比以往的哪一次,都来得更加剧烈。

    他从前虽然也一直发病,但是,即便是他误以为她杀了他全家的那一次,他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手指那样紧的攥着被褥,牙齿即便咬着棉絮,也已经把嘴唇给咬破了。

    张开双臂,不由自主的将飞云紧紧搂在了怀里,双膝一直,凤飞便要将飞云扶起来,将他带进隔壁的小医疗室里面。

    然而这一次,她却没能轻而易举的将他撑起来,事实上,他的手指虽然已经离了棉被,却转而死死的扣住了地板,无论如何就是不肯让她将他扶起来。

    “别碰我我真的会杀了你的。”

    全身一震,吃惊的望着眼前双眸暗红,全身冷汗,声音像是从喉咙里卡出来,明明一身煞气,看着自己的眼神,却不知为何,出乎意料温柔的昊飞云,摇了摇头,凤飞立即在嘴边扯出了一个包容谅解的弧度。

    “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懂医术你这个病发作的时候,身体会发热,除了想杀人,其实其实还有一个法子可以缓解你自己也知道”

    轻轻的将身上的衣服脱了,双臂一张,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全身血纹,眼眸赤红的男人,不可否认,凤飞的心里,此时此刻竟隐隐涌起了些许紧张期待。

    哪怕病症发作得再厉害,他还从来没有主动要过她,除了除了很久以前在马背上的那一次。

    不过那次不算,到头来,还是她要了他。

    她总觉得不痛快,压着他,总让她觉得不痛快。

    他又不动,冷冰冰的像块石头,只有她自己,拼命扭着腰,像是在要一块木头。

    他那么结实,力气又那么大,如果如果他主动一点

    只要他主动哪怕稍微一点点,她一定会

    她一定会比要他的时候舒服成百上千倍,一定。

    后退几步,双手一撑,索性坐到了桌子上,冲着飞云毫不犹豫的分开了双腿,此时此刻,凤飞早已忘了,双眼胶着般凝固在她身上的,除了眼前的昊飞云,还有她身后,一直挂在门背后的叶廉宸。

    她想要他,他是唯一一个,让她要了成百上千次也不腻的男人。

    她想让他主动进入她,他可能一辈子也不会主动要她几次,今天晚上,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过了今晚

    过了今晚,给他换过了血,她恐怕就没机会见他病发,也就不用勉强自己,明明累得腰酸背痛,还是每天晚上坚持要把他要得再也站不起来了。

    没办法,他是处子的时候,病发的时候确实可能只有杀人这一个念头,但是稍微给他把把脉,她就知道,他不过是内力乱窜,无处发泄罢了。

    发泄的最好办法,当然不是杀人,而是

    万一,万一哪天晚上他精力过剩,找别的女人发泄了

    他一旦病发,连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控制,她可不想眼睁睁看着他要其他女人,所以了,就算累得直不起腰,每天晚上,就算用双手和双唇,她也总会把他折腾得比她更直不起腰来。

    其实

    其实她还挺喜欢他发病时候的样子的,总比他平日里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好。

    扭了扭腰,见飞云还是远远站着,半点没有靠近的样子,凤飞不由得一阵恼怒,双臂一伸,便要将他抓进怀里。

    “我不要谁让你给我穿衣服了”

    手指紧扣着飞云的手臂,将他往怀中一拉,刚想伸嘴亲上他的小腹,凤飞却突然全身一暖,跟着便被一件雪白温暖,充斥着一股股她再熟悉不过的,青草与馨香混杂味道的狐皮大衣牢牢的裹住了身子。

    解下额头上的龙纹发带,将之一并系在凤飞额头,此时此刻,凤飞方才惊觉,飞云额头上竟横着一条深可见骨,极为可怖的伤痕。

    因为他系着发带的样子那么好看,所以一直以来,她从来没有试着去把他的发带解下来过。

    “谁谁弄的”

    抬手飞快的抚弄上飞云的额头,那一瞬间,凤飞不禁又气又急,想也不想便一把扯住了飞云的头发,强迫他高高的仰起了脑袋,将那条细长狰狞的伤痕完全暴露在了自己眼前。

    不应该啊他身上的伤,不是一向好得飞快么

    也许她可以把这条伤疤磨了不,她一定要把这条伤疤磨了

    这种这种极其类似于极其类似于她很久以前在爸爸的朋友家里,见到他们玩弄娼妓时,用那种那种东西,在娼妓们最私密的臀部以及大腿内侧留下的伤痕,为什么为什么竟然会出现在昊飞云的额头上

    “你”

    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满心的烦躁与慌乱,凤飞立即回想起来,昊飞尘确实对她说过,昊云容并不是他们的亲身母亲。

    难难道是昊云容

    从他伤的这个位置来看,真是像极了被人居高临下,以那种那种她至今说不出名字的淫具,一遍一遍,不停的蹭出了这样的伤痕。

    居高临下一遍又一遍莫非

    莫非就像她前几天突然心血来潮,将他的脑袋强按进了自己的双腿之间那那样的姿势

    怪不得他死活不肯张嘴服侍她,原来原来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全身颤抖着,勉强以双手撑住自己几乎就要瘫软在桌面上的身子,若不是拼命忍耐着,凤飞几乎就要无法控制那一股股直冲喉咙而上的,疯狂而又浓郁的血气。

    “你你”

    “你下贱下贱脏东西,烂货,臭男人”

    “不要脸你不要脸”

    抓起桌上的摆设,劈头盖脸的往飞云身上扔着,然而即便再用力的扔他,再发狠的用脚去踹他,凤飞的眼眶,终究不可遏止的伴随着那一滴滴,一缕缕不停从飞云额角滑落的鲜血,慢慢涨了个通红。

    谁谁竟敢比她还抢先一步,要了若是按照内侍总管的话,他在侍奉她的那晚,确实是第一次,那便是用嘴了谁竟敢比她抢先一步,强迫他做了那样肮脏下贱的事

    是谁是谁,到底是谁

    “你说啊你到底说是不说我问你是谁”

    她要杀了那个人一回去,她就要把他切成一片片的,扔到油锅里去煮

    不她要先把他活生生的丢到油锅里,再一片片切下他的肉

    昊飞云昊飞云你这个下贱的东西

    偏了偏脑袋,抬手轻轻擦掉脸上的血痕,刚一缩手,凤飞立即像疯了一样,抓起飞云的右手,一口死死的咬上了他的手背。

    “微臣六岁的时候就被卖进了娼馆”

    娼馆两字刚一出口,凤飞的牙齿,立即更深的嵌进了飞云的血肉。

    “因为年纪太小,接不了客,老鸨便让微臣在娼馆的戏台上,自己用那些东西,模仿那些动作,做给客人们看”

    嗓音一哑,稍一停顿,那一瞬间,飞云漆黑深邃的眼,竟瞬间在凤飞面前变得尖锐犀利,激动狂乱了起来。

    “后来昊云容收留了微臣,全北漠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微臣的身世皇上不也是因为知道微臣出身下贱,才会”

    松开牙齿,一把将飞云死死按进怀里,手指紧扣着他的后背,全身上下克制不住的剧烈颤抖着,好半晌,凤飞方才涨红着脸颊,语带啜泣的从飞云怀里慢慢抬起了头来。

    “所所以他们没碰你他们都没碰你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

    抓着飞云的肩膀,拼命摇晃着,怔怔的望着凤飞写满委屈,满是酸意的脸,不知不觉间,那些疯狂激动的表情,便在飞云脸上,慢慢化为了一抹抹似有若无,若隐若现的微笑。

    “微臣的身子,六岁的时候便被人看遍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六岁的时候,还跟着爸爸去男澡堂呢”

    “天底下所有的人都知道微臣出身下贱。”

    “你本来就下贱”

    “不仅是看,微臣还要在他们面前,模仿交??舔弄的样子,还要用那些东西,一便便不停的微臣没有皇上想象中那么好”

    摸了摸凤飞涨得通红的脸颊,掌心于脸庞刚一接触,原本满脸怒容,连声音都气得发颤的凤飞,却突然双眼一闭,猫一样用自己的脸颊不停的磨蹭起了飞云的掌心。

    她知道

    不用他说,她也知道,他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好

    不肯陪她一起洗澡,不会哄她开心,甚至整整两个月了,直到今天,也不愿意主动讨好她。

    再加上出身下贱难怪难怪要他上床就像要他的命,难怪一把他压在身下,他的表情,就像是在受刑。

    他不好,他真的一点也不好

    但是

    但是她喜欢她就是喜欢喜欢他在野地里紧紧抱着她,一手给她赶虫子,一手撕烤肉的样子,喜欢他什么也不说,低着脑袋乖乖跟在她身后的样子,喜欢他笑、脸红的样子,喜欢他的味道,他的身子,他躺在她身下,受刑一样的脸,甚至连这双布满老茧,他全身上下,最不漂亮的手掌,她一样都那么喜欢。

    这两个月以来,她早已习惯了一回头就能看到他,一翻身,就能紧紧抱住他

    就算就算他那么下贱,她还是喜欢比喜欢廉宸甚至比喜欢老爸,还要喜欢

    脸颊紧贴着飞云的胸口,摇头晃脑不停磨蹭着,心口一甜,一股莫名其妙的腥意,却突然从凤飞胸口一涌而上,直冲向了她的喉咙。

    张了张嘴,刚想把嘴巴里的鲜血吐出来,凤飞却突然双唇一热,被飞云以掌心重重的堵住了双唇。

    做什么他到底想做什么

    不管他到底想做什么,直觉告诉她,那一定是对他自己不好的事

    扭着身子不停的挣扎着,果不其然,一边捂着凤飞的嘴,飞云立即用另一只手掌,在刀刃上飞快的划出了一条血痕,紧接着,他便抓住凤飞的脸颊,强迫她将口中自己与他手掌上的鲜血,混合着咽回了肚子里。

    皱了皱眉头,刚想发怒,凤飞却惊觉那口鲜血刚一下肚,她竟然通体舒畅,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痛快,丹田更是莫名其妙,不由自主涌上了一股股温暖灵活的真气。

    “你以后再也不会生病晚上睡觉的时候,也用不着别人替你换香料了从今往后,那些虫子见了你,自会跑得远远的”

    “若是碰到别人欺负你,就像这样提气然后一掌打出去。”

    “即便微臣不在了,微臣的属下们,也会按照微臣临走之前吩咐过他们的战法,替皇上镇守住东都微臣只求皇上相信微臣,千万不要撤了他们的兵权”

    探手入怀,轻轻摸了摸凤飞的脸颊,眼见凤飞的眼眶伴随着自己的动作,再一次飞快涨了个通红,偏过头去,悄悄将毒血吐在身后,不再看凤飞害怕惶恐的脸,闭了闭眼睛,飞云终是聚集起全身上下最后一丝力量,将凤飞从自己怀里,轻轻推到了门背后叶廉宸的怀中。

    “好好照顾她。”

    手指紧紧攥住身后的枪杆,双膝一曲,一口口赤黑色的毒血,终于再也不可遏制的,从飞云苍白的双唇中,疯狂的喷涌了出来。

    他已没有遗憾了。

    他的毕生功力,刚刚已经统统灌注进了她的体内,她的身子,也已被他每天晚上,以内力将香料送进了体内。

    现在她的血里,已经自然带上了驱虫香料的味道。

    有了他的内功,她便不会再怕冷怕热,即便是赤着脚走在沙漠里,亦或是被毒蛇咬到,她也不会感觉到疼,更不会中毒。

    有了那股香味,她便不会再怕虫确切的说,是虫便再也不会靠近她了。

    只是她这个胆小爱哭的毛病,无论如何,他都找不到法子根治

    然而事到如今,他终是再也无法为她为北漠国做些什么了

    咬了咬牙,以食指蘸着自己的鲜血,拼命在掌心里画着什么,好半晌,飞云方才全身颤抖着,慢慢将自己苍白的掌心摊开在了凤飞面前。

    “丑死了,像只鸭子”

    紧咬着下唇,泪水疯狂的流淌下脸颊,凤飞却在看到飞云掌心里图画的瞬间,将那两片毫无血色,边缘却已经被咬出丝丝血痕的嘴唇,稍稍往上扬了扬。

    整个北漠皇宫,所有侍从臣子的掌心里,都纹着一只飞凤,唯独他没有。

    不管她怎么逼他打他,只在有一天,他在床上被她咬得满身伤痕的时候,终于拗她不过,在掌心里画了一只鸭不像鸭,鸡不像鸡的怪东西。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宫里的规矩,臣子们掌心里的那只飞凤,都必须由他们本人亲手刺上去,否则就是对她,对国的不敬。

    只有他,不会刺画,除了行军打仗,他什么也不会。

    那天晚上他涨红了脸,给她看掌心里的鸭子的时候,她笑得腰连都直不起来,几乎没岔了气。

    “我知道了,我再也不哭了。”

    抬手使劲擦干腮边的眼泪,此言一出,飞云果然将手一松,身子一跪,将那双早已无力睁开的眼睛,彻底合拢在了凤飞面前。

    “你会好起来的别怕别怕”

    哆嗦着嘴唇,将飞云冰冷的身子使劲撑在肩头。那一瞬间,连凤飞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不知不觉竟变得如保护幼兽的母兽般,充满了狂乱与凶狠。

    “给我滚开”

    举起手枪,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一枪射中不知何时挡在自己身前,张嘴想说些什么的叶廉宸的小腹,廉宸温柔清澈的眼,在对视上凤飞狂暴血红的瞳孔的刹那,突然便化为了一整片的空白。

    一直到凤飞撑着飞云,彻底消失在了自己面前,他方才慢慢抬起了那双一片朦胧的黑眸,一撑身子,毫不犹豫的追向了凤飞与飞云消失的方向。

    “我的血型和他一样,用我的血。”

    冲着值班医师暴躁的大吼着,双手剧烈颤抖着,意识到自己此时此刻,绝没有可能替飞云完成如此精致的手术,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凤飞还是将飞云带到了莫容云,也就是叶廉宸未婚妻的病院中。

    她也不想的可是可是不得不承认,慕容云的医术,确实比她要好

    “你”

    不可思议的看着衣衫不整,脸色苍白的凤飞,转头看了眼她身后的陌生男人,那一瞬间,慕容云的脸上,竟然飞快的掠过了一丝丝惊人的怒气。

    她简直不敢相信,凤飞居然这么快就勾搭上了新的男人

    廉宸她真是为廉宸不值

    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从凤飞怀里接过昊飞云,一直到将导管接通两人血管半小时之后,慕容云方才隐隐觉察出了凤飞的不对劲。

    她该不会是想把自己的血全给躺在病床上的那个男人吧

    这样下去,她会死的她是在救人,可不想害人。

    “够了,我可以用药物先控制住他的病情,过几天,等过几天你身体养好了,再输血给他也不迟”

    手腕上面一阵冰凉,紧接着又是一阵几乎折断她手骨的剧痛,就在莫容云试图拔下凤飞手臂上的导管的刹那,凤飞却早已先她一步,用那只冰凉的左手,发疯般攥紧了她的胳膊。

    “你救救他你一定要救救他你一定要救救他”

    吃了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不知何时已经声泪俱下的凤飞,那一瞬间,慕容云立即隐隐猜到了她和床上男人的关系。

    这可真是个惊人的发现,凤家从不将任何男人放在眼里,从不向他人乞求,更加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掉过眼泪的大小姐凤飞,居然会为了一个男人,紧抓着一个她从高中开始,便彻底断交的好朋友确切的说,是故交的手,全身颤抖,连说话的声音,都像是从外太空传来的一样

    廉宸叶廉宸

    倘若你知道你从小心心念念,护在掌心的大小姐,今时今日竟然为了另一个男人你究竟会作何感想

    趁着凤飞不注意,飞快的在她后背扎了一剂麻醉,才刚刚好不容易将凤飞从飞云身边扯开,扶到了旁边的床上,一只沾满鲜血,更为苍白的右手,却在慕容云起身的刹那,飞快的抢走了她手中输血用的导管。

    “廉叶廉宸谁打伤了你叶廉宸叶廉宸”

    将针头深深扎入自己与凤飞的血管,紧握着手枪,一瞬不瞬的望着床上的凤飞,此时此刻,廉宸脸上的表情,竟与方才的凤飞看着飞云时一模一样,毫无差别。

    还好

    还好当初她没听爸妈的话,嫁给叶廉宸。

    叹了口气,拿着麻醉静悄悄的站在廉宸身后,半个小时之后,一针麻醉,同样不偏不倚的射进了全神贯注看着凤飞,完全没注意到慕容云一直站在自己背后的叶廉宸体内。

    其实

    没必要这么麻烦,她从来没说过,血库里没他们要用的血。

    只不过,还没等她开口说话,他们就一个个自说自话的抢过了她手里的导管。

    现在她倒真要去血库里面看看,那些血,够不够他们三个人用的。

    特别是,那个躺在床上,身中剧毒的陌生男人,以及一枪被人射中小腹,本来就已经失血过多的叶廉宸。

    白忙活了这么半天,除了凤飞,那两个人的病情,根本都只比来的时候,更加恶化了。

    “飞云”

    充满感激的望着站在自己床头的慕容云,一睁眼,凤飞立即吃惊的发觉,飞云此刻正安安静静睡在自己身旁。

    他还没有醒,但是他的脉搏已经不再混乱,他身上的毒太好了,他身上的毒也已经被清除干净了

    就连他额头上的那道碍眼的伤疤,也早已被慕容云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短短一夜,就磨得只剩下了一条粉红色的印记。

    过不了几天,这条印记就会消去慕容云从小一直和她出入那些场所,见识过的,各种玩物在男人身上留下的伤痕,只会比她更多,所以她一定是和她一样,一眼就看出了那道伤疤的不寻常。

    若不是因为叶廉宸,她们本该是最好的朋友。

    她并不恨她嫁给了叶廉宸,恨只恨她为什么会和廉宸一样,宁可听凤于连的,也不愿意相信她。

    据她所知,慕容云并不喜欢叶廉宸,廉宸当然也不喜欢慕容云,而他们两人,竟然可以因为凤于连的一句话,背着她偷偷定下婚约

    她不明白就算想破脑袋,她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会自以为是的觉得,爸爸一定会给她选一个配得上她的,比叶廉宸更好的男人。

    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会一厢情愿的觉得,离开叶廉宸,她会更幸福。

    但是说来好笑,事到如今,居然连她自己,都隐隐觉得,廉宸和她,可能确实命中注定没有缘分。

    倘若不是因为叶廉宸,她就不会去泡牛郎吧,倘若不是被那个臭牛郎扔出了窗外,她就不会遇到昊飞云。

    倘若没有遇到昊飞云,她这一生一世也不会相信,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如此的如此的迷恋一个男人,光是看着他的脸,她就会克制不住的想去吻他,而一旦吻住了他,她便会迫不及待的想要拥有他。

    空对了叶廉宸那么多年,除了许多年前那次喝醉了酒,将他强行拉进了浴室里最终也没能进行到结尾,她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要主动去吻他。

    从来都是男人服侍,讨好她,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和昊飞云,有些地方真是一模一样。

    一样的不把她放在眼里,不屑于讨好她,甚至从没说过半句哄她开心的话。

    也罢既然她现在已经有了昊飞云,而叶廉宸,又偏偏是和她最好的朋友结了婚,事到如今,除了祝福他们,她还能怎么样

    “谢谢你你丈夫我的手枪不小心走火了,他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她有没有打中他的要害,不过直觉告诉他,他一定死不了。

    从小到大,他为她挡的子弹,连她自己也数不清,如果他真的死了,她保证,他们火化他的时候,少说也能从他身体里烧出十几颗子弹头来。

    他若是真的死了就好了省的她一看到他就烦心烦,胸闷,头痛,哪里都不舒服。

    在心底恶毒的诅咒着,然而一想到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廉宸那张面无表情,同昊飞云,简直比昊飞尘更像兄弟的脸,凤飞的胸口,终究不受控制的隐隐刺痛了起来。

    “我没有丈夫谁告诉你,我和他结婚了”

    “就算把他送给我,我也不要”

    双手叉腰,一脸讪笑的看着床上呆若木鸡的凤飞,清了清嗓子,慕容云随即伸出右手,指了指门外。

    “他还没死不过就快死了,你把血输给了他,廉宸就把血输给了你,本来我把他们两个人一左一右放在了你床上,不过你整个晚上都在不停的喊,昊飞云,昊飞云的,他就出去了。”

    什么

    她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廉宸不是明明告诉过她,三天之后就会和慕容云结婚的么

    从她离开到现在,少说也过了三个月,他怎么他们怎么

    察觉到凤飞的疑惑,慕容云接下来的话,却只是将凤飞带入了更深,更难解的迷茫中。

    “怎么,你才走了三天,就巴不得我和他结婚了我才不会嫁给他,你知不知道,你爸爸的手下告诉他你死了的时候,叶廉宸叶大棺材脸啧啧说了你也不信”

    说了凤飞也不会相信,若不是亲眼看见,她也不信。

    从小到大,自从被凤飞捡回来,从来没有掉过半滴眼泪,受了再严重的伤,都只会一个人偷偷躲起来,等到伤势痊愈才会回到凤家的叶廉宸,那个从来不哭也不笑,从来没有任何表情的叶廉宸,居然哭了。

    得知凤飞失踪,很有可能是死了的消息的时候,她正泡在凤家打桌球,而叶廉宸,则像往常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凤飞门外,等她回来。

    只有出去找男人的时候,凤飞才不会让廉宸跟着,她原先一直不明白,那个走到哪里都像影子一样跟在凤飞身后的叶廉宸,怎么可能会真的听从凤飞这个命令,直到看到他哭,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喜欢她,他喜欢她,所以才没有跟着她,所以,才会在听到她死了的时候,将后背紧紧贴着墙壁,双眼紧闭,全身颤抖着掉眼泪。

    他并没有哭出声来,甚至连站立的姿势,都没有半点变化,他看起来,还是原来那块木头,但是正因如此,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愈发觉得,他实在很可怜。

    喜欢上这样一个处处留情的大小姐,还因为出身下贱,被凤于连甚至是他自己认为配不上凤飞的叶廉宸,实在很可怜。

    她甚至可以猜到,凤于连让他来向自己求婚的时候,都和他说了些什么。

    他一定是说,他的一切都是凤家给的,他给不了凤飞任何东西,他的身份,更是不知何时就会死于非命,如果他真的为凤飞好,就去和其他女人结婚,让凤飞死了这条心。

    所以她当晚就回绝了他的求婚,这个男人,一生一世,除了凤飞,永远也不可能爱上第二个女人。

    只不过现在倒好

    现在凤飞真的喜欢上了另一个男人。

    而且还是一个,几乎处处都要比廉宸好的男人。

    也许他就这样一枪被凤飞打死了,还比较好

    “做做什么他的伤势真的有那么严重么”

    奇怪的看着慕容云突然间变得无比悲切,甚至是怜悯的脸,心中一急,凤飞当即双脚蹬地,飞也似的冲出了门口。

    “廉宸”

    他的情况,果然很不好。

    一身的冷汗,脸色也白得跟鬼似的。

    只不过

    只不过往日她身边一旦有了别的男人,他总是会远远的躲到哪个再也看不到她的地方去,今天怎么

    他今天怎么还坐在她的门口

    她那一枪,确实是打重了,他已经不能站,只能一手撑地,气息微弱的坐在她门外。

    “给我看看”

    蹲下身子,不由分说的扯开廉宸护在小腹的右手,撩高他的衣摆,这一看之下,凤飞当即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差一点差一点就打到他那里去了

    她不过是随手给了他一枪,倒并不是为了要泄愤,才故意朝他那里打的

    好吧这其中,确实有那么一点点泄愤的成分。

    红红的顶上包得那么紧,和飞云第一次被她要的那一天,简直一模一样,还没有被任何人用过,倘若真的被她一枪打废了,那可真成了暴殄天物了。

    爱怜的用食指弹了弹面前红红软软的小东西,果然看着廉宸的身子,感觉果然和飞云不一样,凤飞想,也许她不该从小就把他的身子看腻了,但是她又实在没有办法。

    一直到十五岁,都是她帮他洗澡的,他一两岁,被她抱着到处跑的时候,就被她从头到尾看了不知多少遍,她若是真的直到今天还会对他的身体冲动,那也未免太奇怪了。

    握着他的左手,就像握着自己的右手,看着他的身体,就像从镜子里面看到了自己。

    他是她的,除此之外,她对他,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欲求和渴望。

    只不过,既然他是她捡回来,她亲手带大的,她就绝不会将他让给任何人。

    从小到大,她始终都觉得他是她一个人的私有物品,喜欢的时候,可以逗他玩玩,不喜欢的时候可以罚他站在门外,和其他男人上床,三五天不去见他,却永远也不会将他让给任何人。

    倘若他不喜欢她,她可能还不会这么想,但是她知道,从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喜欢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反正即便她不要他了,他这一辈子,心里除了她,不可能装得下任何其他人,既然如此,那就将他留在身边,留个一生一世好了。

    又来了不过是轻轻摸了摸他,他的眼睛,又在她面前变得朦胧模糊了起来,他虽然一直拒绝和她上床,不过像这样的手指上的爱抚,他却从来不拒绝。

    确切的说,是无从拒绝,十五岁之前,为他洗澡的时候,她就曾无数次把他摸得兴奋起来,然后又无数次用自己的双手,抚平他兴奋的身体。

    与其说是情人间的爱抚,她总觉得自己对他,更像是母亲在摸儿子,或者,姐姐在摸弟弟总而言之就是怪怪的。

    有了昊飞云以后,体会到那种让她魂销的欢爱之后,摸他的感觉,就更怪了。

    但是既然她事到如今依然想将他一辈子留在自己身边,即使再怪,有些事情,她想,她还是不得不要为他做的,例如

    “进去吧,这里人多。”

    小心翼翼的揉捏着掌心里柔软细腻,她再熟悉不过的事物,将廉宸扶进病房之后,凤飞立即一手拉高了他的衣摆,一手握着他双腿之间红润滚烫的部位,小心翼翼,极为熟练的揉捏爱抚了起来。

    像块木头,就连被她抚慰时候的表情,他和昊飞云都是一模一样。

    两眼发直,身体紧绷,一动不动,全身上下,除了那里是热的颤的,再没有哪个地方是活的。

    她不应该带飞云回来的,看到叶廉宸,她突然就觉得,爸爸一定会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昊飞云。

    当然,更严重的问题,是昊飞云的身体,好像不适合这里这个世界。

    检查他的血样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里的空气,食物,一切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像是一种种更新的,更毒的毒药。

    她也一样,验血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体质,明显比以前更差了。

    说是更差了,不如说,这果然不再是她原来的身体,该有的东西一样没有,倒凭空生出许多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器官来。

    再继续留在这里,他们的后果可想而知,但是叶廉宸

    先不要说,她确实不知道要如何穿回去,廉宸廉宸又能不能被她带走

    她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感,若是真的带走了廉宸,同她一样,他现在这具,从小到大不知被她抚摸亲吻了多少遍的身子,将会和她原来的身体一样,彻底消失。

    不知那个世界里,有谁会成为廉宸的替死鬼,但是即便如此,即便将永远失去他的身体,她还是想把他带走。

    她并不在乎他变成什么样子,确切的说,她本来就对他的身体不感兴趣,她只是很单纯的,想把自己从小到大一直带在身边的人,带走罢了。

    也许也许她应该带着他们回到当初那家牛郎店里。

    时日无多,她有预感,过不了多久,她就能找到机会带他们回去。

    这几夜,她几乎夜夜都能梦到宫里侍卫婢女寻找自己的场景,也正因为如此,她终于认定,自己和那个世界的缘分,还没尽。

    只是她只是舍不得爸爸她走了,爸爸岂不是真的要将位子传给轩辕莫离

    可是她的身体越来越不舒服了,不走,不出三月,恐怕她就得,这次是真的,再死一回了。

    明天不管昊飞云醒没醒来,明天她就要带着他们回到那家牛郎店。

    “小心,别弄脏了衣服。”

    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着,掌心里的炙热突然间一阵剧烈的颤动,立即将凤飞越飘越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擦擦吧”

    太迟了

    掏出纸巾,小心翼翼擦拭着自己掌心,以及廉宸小腹点点滴滴乳白色的液体,一边擦着,凤飞不由得抬头奇怪的看了眼依然像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坐在床上的叶廉宸。

    他怎么了,往常他总会抢先一步把自己从她手里缩回去,今天怎么他到底在看什么

    顺着廉宸空洞茫然的眼神往后一看,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凤飞当即后悔得恨不能将廉宸塞到哪个再没人能看到的地方去。

    “你你别误会了我我不过是”

    怎么办他到底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他到底看到多少了

    她真是昏了头,居然忘了要把廉宸带到另一间病房。

    “飞云”

    一把将廉宸从怀里推开,攥紧飞云的手指,脸色苍白的摇晃着他的手臂,出乎凤飞的意料,床上的男人,仅仅是将视线在自己和廉宸身上略一停留,便一声不响的将身上的狐皮大衣解了下来,轻轻披在了她的后背。

    “我没有我真的没碰他不信你看”

    将衣襟一扯,光着身子大刺刺往飞云面前一站,身上的狐皮大衣刚一落地,却又立即被飞云轻轻披回了凤飞身上。

    用大衣紧紧将凤飞裹住,端起床边的鸡汤,放在嘴边吹了吹,将它慢慢塞进凤飞的双手,剑尖一撑地,飞云满是冷汗,摇摇晃晃的身子,便慢慢的,一步步朝着门口挪了过去。

    “你要上哪去我说了我没有碰他”

    气愤的将手里的汤碗一摔,凤飞立即三两步追上了已经握住门把的飞云,双臂一张,便将他冰凉的身子牢牢锁进了怀中。

    握住门把的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深黑色的眸子从灰到红,再由红变黑,一动不动的站在门边,低下头,怔怔的望着凤飞紧紧搂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好半晌,飞云终于将眼一闭,松开门把,将凤飞圈在自己腰上的双手,使劲掰了下来。

    腰腹突然又被凤飞牢牢圈住,顿了一顿,下一个瞬间,凤飞的身体竟然腾空而起,不由自主的被飞云抱到了廉宸身边。

    “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你一直在喊他的名字。”

    喊喊廉宸的名字

    不不是这样的,那是因为她新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地方,找不到可以依靠,或是相信的人,所以才会

    “所以你就要走了因为我晚上睡觉的时候一直喊他的名字,你就要像他一样,走得远远的甚至甚至和另一个女人结婚”

    眼看着飞云身子一闪,毫不犹豫的走出了门外,那一瞬间,凤飞的胸口,就像突然间被人生生的挖掉了一块肉,又疼又恼,恨得她抓起手边的汤碗,劈头盖脸便往门外扔了过去。

    “你走你既然要我和他在一起,就不要后悔我再也不碰你从今往后,我再也”

    声音哽咽着,胡乱踢着脚下的碎玻璃渣,眼神一暗,凤飞竟毫不犹豫的伸脚踩上了地面上的玻璃。

    一只苍白的手掌,在她的脚底几乎要扎上玻璃的刹那,不知从何处伸了过来,飞快的挡在了她脚下。

    抬起头来,愣愣的看着一手托着托盘,一手挡在自己脚下的飞云,眼看着飞云的手背被自己这么一踩,立即渗透出了滴滴血珠,回头看了眼明明就在她身边,同样伸手要挡在她脚下,却被飞云眼明手快一把拽开的叶廉宸,眼眶一红,凤飞立即往前一扑,不顾一切的挂在了手足无措,飞快将托盘摆在床头的飞云身上。

    “做什么你拉他做什么还有你不是走了,不回来了么”

    皱了皱眉头,将伤痕累累的右手悄悄挡在身后,飞云立即以左手牢牢托住了凤飞挂在自己身上,不停摇晃的身子,将她再一次放回了廉宸身旁。

    然而这一次,凤飞却无论如何都没有放开他,除了将双脚死死夹住他的腰背,她甚至将双手一并窜至了他的发心,狠狠攥住了他的头发,就这样以这种奇怪的姿势,死活粘在了他身上。

    “微臣的伤势好得向来比常人快。”

    将托盘里的燕窝送到嘴边吹了吹,舀起一勺,轻轻送到凤飞嘴边,张嘴一口含住勺子,那一瞬间,燕窝的甜,立即从凤飞的嗓子眼,直直甜到了心里。

    她喜欢牛奶和燕窝,不喜欢鸡汤,但是他喜欢鸡汤,所以那碗鸡汤,本来就不是为她准备的。

    原来

    原来他是给她拿牛奶燕窝去了

    原来他不是要把她一个人留下来,留在留在叶廉宸的身边。

    原来他竟一直记得,记得她每一样讨厌的东西,每一样喜欢的东西

    这个说谎精,刚刚摸他脉搏的时候,她都摸到了他的内力他早已丧失了一身的内力,却还要骗她,说什么他的伤势,一向比别人好得快。

    她都看到了,他偷偷藏到后面的手,一直到现在,还在滴滴答答不停往下流血。

    活该

    谁叫他刚才竟要把她留在廉宸身边谁叫他竟想和叶廉宸一样,因为一些狗屁不通的理由,轻而易举的离开她

    “我告诉你,这里有许许多多人想要取我的性命,你要是真敢走,我死了,那就全是你的错还要加点兔子腿进去,你是不是忘了”

    就着飞云的手,一口口将燕窝喝净,摇晃着他的手臂,撒娇一样噘着嘴,口里一酥,一块被人用刀背仔仔细细,敲得稀烂的兔肉,不知被飞云从何处夹了出来,轻轻一送,便直溜溜的滑进了凤飞的喉咙里。

    “牛奶”

    闭着眼睛,舒舒服服喝着飞云送到自己嘴边的牛奶,双手从他的头发里慢慢滑下来,一下扣紧他的后背,刚将嘴边的牛奶喝完,凤飞立即摇晃着双腿,脑袋缩到飞云的怀里,使劲的磨蹭了起来。

    不一样不一样的。

    廉宸虽然也会时时刻刻跟着她,虽然也很听她的话,也会保护她,但是他和昊飞云,还是不一样。

    他不会记得她每一样喜欢、讨厌的东西,不会在她想要那些东西的时候,变戏法一样把那些东西送到她眼前。

    遇到有人要对她不利的时候,廉宸总是老老实实的告诉她,这里危险,但是飞云飞云却什么也不说。

    等她意识到刚才自己有危险的时候,他早已经一个人不声不响的将危险处理掉了,所以在他身边的时候,只要有他在她身边,她从来也不会真正觉得害怕。

    廉宸不会晚上拿着扇子,一边给她扇凤,一边为她赶虫子,廉宸不会用刀背把兔肉敲成一块肉泥,让她咬也不用咬,就可以一口吞下去。

    特别是廉宸见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时候,走出门之后,绝不会再折回来。

    他比廉宸比爸爸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好就连爸爸就连爸爸都不知道,她早上起来的时候,要喝加了两勺蜂蜜的牛奶,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会喝什么都不加的牛奶,喝完燕窝以后,要喝加一勺冰糖的牛奶他却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他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和他在一起,她除了快活,就是快活,什么都不需要担心,什么都不需要害怕,被人照顾得好好的,不是什么大小姐,更不是什么皇上,就是一个,全世界最普通,最快活的女人。

    她喜欢他她这样喜欢他她一生一世也不想和他分开。

    “你不和他谈谈么”

    将手上的碗筷往桌上一放,静静的看着猫一样缩在自己怀里,左蹭右蹭,晃个不停的凤飞,不知为何,飞云苍白的唇角,在看到凤飞腻在自己怀中,幸福快乐的表情的那一刹,竟不由自主的,轻轻向上扬起了一个极为微弱半弧。

    “不谈没什么好谈的,他不要我,听了爸爸的话,丢下我不管了。”

    “他和你不一样他本来就是爸爸,而不是我的人”

    “我发誓,我从来也没有要过他,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除非你也像他一样,听了谁的话,丢下我不管了”

    嗓音一哽,突然从飞云怀中抬起头来,两眼发直,怔怔的望着安安静静搂着自己的飞云,凤飞的脸颊,不知不觉间,竟飞快涨了个通红。

    “你会么你会不会听了谁的话,也丢下我不管了你会不会你到底会不会”

    “你说啊你到底说不说你这个狐狸精小骚货我让你长得那么像狐狸外面那些女人见了你,一个个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明不明白”

    双腿胡乱的蹬着,双拳与此同时不停捶打着飞云的胸口,此时此刻,不知为何,凤飞竟打从心底里厌恶起了他那张她曾经那么喜欢的脸来。

    就这么敲啊敲的,老半天,被她敲得胸口发青的男人,终于哑着嗓音,轻声回答了她的质问。

    “忠臣不侍二主。”

    “谁问你这个狐狸白骨精狐狸”

    “不会。”

    “微臣不会。”

    猛一抬头,满心欢喜的看着飞快的将头偏过去,脸颊上依然浮着一层可疑的红云的昊飞云,此时此刻,凤飞早已忘了自己身边还有廉宸,甚至连凤于连何时出现在了门口,都没能看到。

    一听到他的回答,她早已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一低头,便用尽全力扎回了他的怀里。

    低着脑袋,双唇凑到飞云脖子上使劲亲吻着,在那上面又咬又吸刻下好几个深紫色的吻痕之后,一抬头刚想顺势舔上他的唇角,凤飞却从眼角隐约捕捉到了一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爸爸

    他又想做什么

    双手紧紧的圈住飞云的腰,不动声色的扭了扭身子,刚想将他藏到身后,原本脸颊微红,闭着眼睛,在凤飞极为温柔热情的亲吻下,已经开始不由自主挺腰迎合她的男人,转眼之间便像换了个人似的,手臂一伸,先是飞快的将凤飞拉到了自己身后,跟着便膝盖一伸,笔直的站立在了凤于连面前。

    没有了

    她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那么温柔的去亲他,窜到他双腿之间的手指,也是极力隐忍着,才没有一把抓住他,不管他现在下面还疼不疼,只顾自己高兴去弄硬他。

    她好不容易才摸得他忍无可忍自己挺腰磨蹭她,本想一鼓作气教会他主动进入她,这下倒好,都怪爸爸,才一眨眼,他就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除了被她小心翼翼护在手心的部位,依然鼓鼓烫烫,不安分的上下轻颤着,他的眼神,表情,甚至连身体的僵硬程度,竟都在凤于连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一刹那,奇迹般的恢复了平静。

    “跟我走,我有话要和你说。”

    一把抓住飞云的手腕,转身就想将他拖出凤飞的房间,然而任凭凤于连使出了浑身的力气,飞云却始终只是纹丝不动的挡在了凤飞身前。

    “你小子”

    心头一恼,伸手就想摸出腰里的手枪,强迫飞云跟自己离开,手指刚刚接触到皮带,凤于连立即一脸震惊的意识到,自己的手枪、匕首,甚至连藏得最隐秘的毒药,莫名其妙竟都早已不翼而飞。

    是他

    不不可能,慕容云明明亲口告诉过他,这个男人现在身体十分虚弱,就连走路都需要别人搀扶

    但是除了他,又不可能是别人

    “爸爸你别和他吵飞云我后面痒得厉害,好像被什么东西咬到了”

    闭着眼睛,一手不住的轻压着掌心里滚烫硬挺的事物,一手拽着飞云的衣摆,轻轻摇晃着,此言一出,凤于连立即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一甩手,先是将他的手枪匕首毫不犹豫的扔出了窗外,跟着便在唇角扯出了一抹极为淡漠,杀气极浓的冷笑。

    深红色的眼眸在清晨金黄色的阳光下诡异的闪烁着,那一瞬间,凤于连几乎确信,自己今天就要性命不保。

    “痒我说我后面痒,你到底听到了没有,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被玻璃扎到了”

    背过身去,旁若无人的脱下衣服,一丝淡淡的血痕,果不其然在衣物落地的同时,缓缓的从凤飞后背流了下来。

    怔怔的望着凤飞白皙无暇,当中扎着一片粉红色碎玻璃的后背,飞云眼看着就要掐住凤于连脖子的右手,不知不觉就从半空中垂回了他的身侧。

    蹲下身子,双唇凑上凤飞的伤口用力一吸,将口中的碎玻璃轻轻吐出窗外,那一瞬间,那双红得像血一样的眸子里,除了凤飞本应该淹没在那一大片血红之中,虽然细小,却同样血红的伤口,早已没有了凤于连冷汗连连,呆若木鸡的身影。

    捡起掉落一地的衣物,将凤飞的身体牢牢包裹在衣物之中,抱起她轻轻往床上一放,一低头,飞云早已恭恭敬敬的跪倒在了凤飞脚下,一手扶着她的脚掌,一手拿着鞋子,一语不发,旁若无人的给她穿戴起了鞋袜。

    早早知道她就不逼着他每天早上都要给自己穿鞋子了。

    因因为在宫里的时候,每天早上都会有不同的男人跪在她的脚下,说是服侍她穿衣服,穿着穿着就搔首弄姿的贴到了她腿上,所以她才会硬逼着他,告诉他若是不给她穿鞋子,便要把他的宝贝弟弟送到军队里去犒劳军士。

    在那个世界里,这种场景本就极为寻常,可是看爸爸的脸色,她就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什么古怪的地方去了。

    “爸爸”

    双腿一直,夹住飞云的腰背,双手与此同时压着他的脑袋使劲往怀里一按,凤于连刚想伸手搭上飞云的肩膀,飞云却早已被凤飞不顾一切的拥进了怀里。

    “他不喜欢别人碰他,你看。”

    扯松飞云的腰带,将他的上衣轻轻往下一拉,拽着凤于连的右手往飞云后背一按,果不其然,那一大片小麦色的后背,竟因为凤于连手指的靠近,飞快的泛起了一层层连绵不绝的小红疙瘩。

    松开凤于连的右手,以自己的掌心在飞云微微泛红,寒毛直竖的后背上来回抚弄着,好半晌,那一大片红肿异样的皮肤,才终于在凤飞小心翼翼,坚持不懈的来回安抚下,慢慢恢复成了原先柔和润泽的小麦色。

    “你看,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兴许兴许是因为小时候在妓院里待过,所以他才会那么讨厌别人摸他。

    她第一次要他的时候也没注意,后来要着要着,等她好不容易注意到的时候,他早已不对她起疙瘩了。

    “他不喜欢被人碰,喜欢吃鱼,却不会吐鱼骨头,老是被鱼骨头卡住,只要一看到他吃饭变得飞快,就一定是被卡住了吃鸡的时候,喜欢把鸡肉搅成一团,就着鸡汤一口气喝下去,就跟没牙的老头一样,每天晚上只睡得着四个小时,一碰到别人对他动粗,眼睛就会发红,脾气也很古怪,还有,不大能见血”

    探手入怀,轻轻摸着怀里一动不动,由着自己抱得紧紧的昊飞云,凤飞并没有意识到,伴随着自己近乎喃昵的细语,飞云煞白的,布满冷汗的双手,不知不觉就停止在了自己脚下,拎着她还剩下的另一只鞋,再也没有往上移动过半寸。

    “你不懂,你惹怒了他,是打不过他的他也不可能听你的话,你手里又没抓着他的把柄。”

    清了清嗓子,故意将把柄两字重复了一遍,脚底一暖,一低头,凤飞随即心满意足的看到飞云已经为自己穿戴整齐了下半身的衣物,此刻正低着脑袋,一手撑剑,一声不响的跪侍在自己脚下。

    “你”

    “告诉他,你不能嫁给他,除非他入赘我们凤家”

    双眉紧皱,后背上的冷汗一滴滴往下滑落着,说完入赘凤家这几个字之后,凤于连终于忍无可忍的闪身离开了凤飞的病房。

    很浓很强烈的杀气

    不止是杀气,这个男人,似乎不必动手,就可以用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轻而易举的将人杀死。

    待在那个房间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能清清楚楚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那种令人窒息,浓郁到几乎刺鼻的馨香,那不像是杀气,倒更像是他从身体内部散发出来的毒气。

    什么也感觉不到的,只有凤飞

    凤飞说得没错,他确实杀不了他,除了凤飞,也许谁也杀不了他

    除了凤飞。

    “起来吧,来”

    伸手拉了拉跪在自己脚下的飞云,这一次,任凭凤飞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飞云却始终只是低着头,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了你看,我已经帮你把鱼骨头挑掉了”

    拿起桌上的汤碗,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巴里轻轻抿了一抿,不抿还好,这一抿之下,凤飞却立即哭丧着脸,攥住飞云的手腕拼命摇晃了起来。

    “骨头卡住了,在喉咙里”

    一脸坏笑的将飞云窜入自己口腔的手指含住,一边用舌头轻轻卷弄着嘴巴里的手指,凤飞的双手立即一路下滑,准确无误的按住了飞云刚刚还在自己掌心颤个不停,炙热硬挺的部位。

    “什么时候软掉的”

    “要不然我帮你舔舔你喜欢的我知道你喜欢”

    “对了”

    吃力地扭了扭身子,将手指从飞云双腿之间抽出来,微微气喘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银白色,香水瓶子一样的东西,拔掉瓶塞,往嘴巴里倒了一点纯白色的粉末,俯下身去,喂进跪在自己身下,一动不动的男人口中,凤飞立即塞紧瓶塞,将瓶子小心翼翼塞进了飞云腰带里。

    “给你发病的时候吃的你这个病很奇怪好像没有办法可以治好的样子”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病不会要了你的性命,会要了你性命的毒,我已经帮你把它们都去掉了”

    “还不快谢谢我为了给你这小贱人治病,我我身上的血都快被抽干了”

    双手卖力地撕扯着飞云的衣物,好不容易将他身上最后一件长衫剥离,凤飞的双眼,立即目不转睛的盯住了身下结实性感,年轻青涩的身体。

    “小贱人狐狸精”

    着迷般注视着飞云小麦色的胸膛,平摊的、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双腿之间,这个世界的男人绝不会拥有的,粉红色、婴儿般娇嫩的小东西,那修长有力的双腿,那两只明明应该和他的掌心一样,长满老茧,粗糙不堪,事实上却出奇白嫩,让她只能联想到豆腐的脚掌,看着看着,凤飞就停止了呼吸,连身下的男人什么时候张开双臂,将掉落一地的衣物轻轻拉扯回了身边,都没有发现。

    抬头犹犹豫豫看了眼房门,本想出声提醒凤飞门外有人,飞云却最终只是紧了紧手心里的衣物,将双腿防备性的微微并拢了起来。

    她说得没错,一醒过来,他就立即发现,自己身体里面奔涌着一股全新的,陌生却又熟悉的血液。

    昊家的男人,决不能输入他人的血液,他虽然不是昊云容的亲生儿子,却确确实实是昊云容妹妹的儿子。

    得知自己的妹妹阵亡沙场,仅剩的两个儿子,也被敌人卖入娼馆,很可能会不顾他们的年龄,硬逼着他们接客的消息之后,昊云容几乎第一时间潜入了西梁国境内,以客人的身份,买下了他和年仅三岁的昊飞尘。

    然而她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他已经被老鸨灌下了许多药物,甚至在朦胧恍惚的状态下,被扒光了衣服,当着所有人的面,被迫用自己的嘴去服侍

    服侍老鸨的猎犬。

    他额头上的伤疤,并不是什么淫具刻下的印痕,而是那只猎犬,用爪子不停抓挠出来的疤痕。

    他真的十分感谢昊云容,在那只猎犬压在他身上,几乎要进入他的时候,及时买下了他。

    她会从小喂他们兄弟两那么多毒,无非是想要抵挡老鸨喂他们吃下药物的药性,可是她却并不知道,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还不如直接让他毒发身亡来得痛快。

    他那个时候年纪还小,满脑子想的,只有报仇,习武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回那家妓院,将那天晚上见到他服侍老鸨的猎犬,甚至于听说过这件事的人,一个不留统统杀了。

    就是在那天晚上,他走乱了真气,一但见血,便再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除了昊云容,所有人都知道他小时候在妓院里待过,却没有一个人知道,那几天,在妓院里面,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他还是清白的,他大腿内侧的守宫砂,还没有掉,他们知道的,只有这些。

    他不能被输入旁人的血,昊家的先祖,就是因为被迫输入了凤脂睿,也就是北漠开国皇帝的血,才会被迫立下服从于凤家,永世为奴的不堪誓言。

    一但体内流淌进他人的血,他们便会再也无法反抗那个人的命令,不仅仅是被握住了把柄,这简直是比他当初被买进妓院,更加生不如死的酷刑。

    他已经没有办法反抗她的任何命令,哪怕她有一天也像老鸨一样,牵着她的狗,让他表演给她看,也是一样。

    然而他还是十分感激她,尽管她只是为了握住他的把柄,才把自己的血输给了他。

    输给了他这个肮脏下贱,一身毒,一身病的男人。

    只有她会觉得,他身上药物的味道,是一股青草的馨香,他病发时候赤红丑陋的身体,不会脏了她的眼。

    被别人输进了血,你就不再是一个人,而是那个人的狗,昊飞云,你一定要牢牢记得,决不能让任何人把血输进你的身体。

    他记得,昊云容告诉他的话,他一刻也没有忘记,他本想一死了之,却不得不更加屈辱的活下去。

    有时候他真的很想告诉皇上,告诉她她夜夜压在身下,亲吻舔弄,爱抚揉捏的身体,其实脏得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若她知道他的嘴巴曾经含进过什么,一定再也不会将舌头伸进来,卷着他的舌头,没完没了的深吮拨弄。

    如若她知道他下面之所以会如此娇嫩,完全是因为被药物控制着,十五岁之前,每天晚上都会克制不住,自己用手来安慰自己,她一定不会再觉得他是她想象中那个干净青涩,不谙世事的男人。

    他没有死,那么,从今天开始,便只能为她而活。

    一直活到,她不再需要他,她和他一样觉得,他还是死了比较好为止。

    “帮我舔掉它”

    拿过桌上的橙汁,将它轻轻倒在自己胸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凤飞当然连做梦也没有想到,飞云会真的帮她将那些橙汁舔掉。

    她的身体很酸,也许是因为睡了太久,所以需要按摩一下,洒些橙汁,不过是她按摩身体时的习惯。

    “干干什么”

    吃了一惊,怔怔的望着飞云朦胧黝黑,一片昏暗的眸子,等到凤飞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条粉红色柔软温热的舌头,早已顺着她胸口橙汁下滑的路线,一路慢慢滑了下去。

    “小贱人”

    掌心紧紧压着飞云的后脑勺,抬头大口大口喘息着,抓住飞云的手掌,将它贴在自己脸颊,轻轻磨蹭着,双腿猛然间紧紧一夹,凤飞简直不敢相信腿间一语不发的男人,居然真的将双唇贴上了她曾数次逼着他去亲吻,却始终没能如愿的地方。

    “别别看”

    身子一僵,手忙脚乱的拉过床单,将跪在自己双腿之间的男人兜头裹住,伴随着“咔嚓”一声轻微的开门声,一抬头,凤飞便看到慕容云正站在门口,尴尬而又吃惊的望着自己。

    他今天到底怎么了

    连有人进来也不顾,还把头埋在她下面,旁若无人的侍弄着

    莫非

    她只是胡乱猜测罢了

    莫非李总管的话,居然是真的

    当初她告诉她,昊家的男人,一旦被输入了他人的血,便会再也无法违抗那个人的命令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便是那只不过是一个无聊透顶的笑话。

    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匪夷所思的事

    然而不可否认的,明明知道血库里不缺他要用的血,她还是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血给了他。

    万一那个老太婆的话是真的反正她给他输了多少血,莫容云总会想办法给她补回来的。

    她只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个老太婆的话,居然真的是真的

    他他们昊家的男人居然真的不能输进别人的血

    难怪他会练那些邪功,身上的伤口一转眼就好了,原来原来是这样

    她告诉老爸,自己手里握着他的把柄的时候,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把柄居然会真的存在。

    太好了真的实在是太好了

    他长得那么俊,武功又那么高强,她一直在担心,担心他有一天会不声不响的离开她。

    他若是真的下定决心离开她,就算找到天涯海角,她也一定找不回他。

    这样一来,不管他愿不愿意,不管昊飞尘将来是死是活,他就真的再也没有办法离开她了。

    “把鞋子脱了,手圈住我的腰,舌头再用点力”

    掀开床单的一角,痴迷的望着双腿之间不着寸缕,依言将鞋子蹬出床单外面的昊飞云,抬脚轻轻踩住他虽然白皙,触感却果然粗糙的脚掌,手指窜到床单里面,有一下没一下抚弄着他柔软的黑发,将头一抬,凤飞立即像个没事人般,将视线慢慢移到了怔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慕容云身上。

    “说吧,什么事”

    呆呆的望着坐在床上,双手紧紧压住被床单密不透风的裹住,跪在她腿间的男人,一脸满足,双颊潮红的凤飞,好半晌,慕容云方才停止了走神,将怀里的衣物一一交到了凤飞手上。

    她果然还和以前一样

    还是那么不把自己的男人当人看,她一定是吃错了什么药,才会觉得凤飞这一次,对这个叫做昊飞云的陌生男人,是真心的。

    “你要的衣服和他在医院里玩玩也就罢了你真的要把他他们带去牛郎店”

    还有廉宸,她有时候真的一点也不明白,凤飞究竟在想些什么,明明把这个男人裹得那么紧,藏在下面,连脚掌都用自己的双脚踩着遮了起来,却居然还要把他带去那种鱼龙混杂,污浊不堪的地方。

    而且还特意让她准备了两套如此单薄,近乎透明的衣服。

    只不过当然,透明的只是里衣,她还让她准备了两件一模一样,银白色的狐皮大衣。

    这种带帽子的狐皮大衣,只要把前面的扣子扣上,除了眼睛,全身上下,连一块皮也不会露在外面。

    既然不想让人看到,又为什么非得带他们去那种地方

    “我带他他们去那里,不是去玩的,说了你也不懂,总之这些天我和他们都会住在那里,要是爸爸来找我,别告诉他我去了哪还有,这封信你拿着,万一我失踪了,就把它交给我爸爸,到时候他自然会知道我去了哪”

    眯着眼睛,一脸陶醉的抬了抬腰,将手中的信封往慕容云手里一塞,凤飞随即双腿一松,抽出了桌上的纸巾,探到小腹,抬起飞云的脸,轻轻擦拭了起来。

    一直到房门再次“咔嚓”一声轻轻合上,凤飞方才一把扯掉了飞云身上的床单。

    他果然又发病了

    身体红成了这样也许是因为把内力都给了她,他现在发病的时候,看起来越来越痛苦,遍布全身的红纹,也更烫更红了。

    她又不是傻子,他有许多事情想瞒着她,但是她终究会让他明白,他是瞒不过她的。

    她现在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揭穿他的伪装,事实上,她正准备这么做,既然现在的他,已经不能,也没有这个能力反抗她。

    “说吧,这些内力,要怎么样才能还给你”

    手指插进飞云的头发里,轻轻梳理着,果不其然,手中柔软浓密的黑发,伴随着凤飞突如其来的质问,不知不觉竟轻轻颤抖了起来。

    “血把内力逼到掌心划破它把血”

    抖成这个样子看来他已经知道她接下来想问他什么了

    “说说看,你小时候在妓院里,都表演给客人看了些什么”

    这么烫看来她必须快点把内力还给他他的身子烫得都快烧起来了

    “说啊怎么不说话了”

    静静的望着飞云突然间遍布冷汗,惨白一片的脸,不出凤飞所料,自己这一逼问,果然让飞云全身僵硬,喉结一动,猛然间就对着地面吐了一大口赤黑的毒血。

    对了这样就对了

    她不能心疼,决不能一时心软害了他

    吐光了才好,把这几口毒血吐光了,他身上就只剩下这个怪毛病,再没毒了。

    “说吧顶多就是被人用什么东西弄了后面,你那时候那么小,男人的那玩意应该是进不去的再不然就是用嘴巴去服侍客人是男客人,还是女客人总不至于不是人,是畜生吧”

    这小贱人还真当她什么都不知道,竟把眼睛瞪得那么大,见了鬼一样看着她。

    从小到大,她见过荒淫无耻,匪夷所思的事,只会比他能想到的还要多。

    况且,慕容云都告诉她了,他身体里面有许多淫毒,既然他为她侍寝的那天还是处子,那他的下面之所以会如此娇嫩,她大概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来。

    那么小就被人喂了那种药,这么多年来一直要用自己的手来解决,下面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说到这个下面,今后她恐怕要在他下面下大功夫,找许多药来给他补补身子,要不然他可能真的三四十岁就会变成一个无欲无求的小老头了。

    没错爱吃鸡肉糊糊,不会吐鱼骨头的小老头

    手指轻轻抚弄着飞云颤个不停的脑袋,满是爱怜的望着他冷汗涟涟,苍白一片的身体,狠了狠心,凤飞立即嗓音一沉,板起脸来,冲着飞云从没有在自己面前变得如此苍白绝望的脸,再一次重复了先前的疑问。

    “我问你,是和人,还是和畜生做的那件事小贱人不要给脸不要脸”

    偏过头去,不再看凤飞凶恶阴沉的脸,轻声咳嗽着,又往地上吐了一口比先前红了些的毒血,闭上眼睛,胸口激烈起伏着,握住剑柄的手指关节从苍白变成煞白,再从煞白变成通红,动了动嘴唇,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突然就袭上了飞云毫无血色的双唇。

    “是和畜生是用嘴巴去服侍老鸨养的畜生”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之后,一个鲜红的掌痕,立即飞快浮现在了飞云本就布满红纹的脸。

    “还有呢那畜生进到你后面没有它泄进你嘴巴里没有不要脸的脏东西这样的事情也敢瞒着我,看我不把你这张小脏嘴撕烂了从今往后,再不准你的脏嘴靠近我”

    紧咬着双唇,心如刀割般望着身下抖成筛子,唇边的笑意却越来越浓的昊飞云,不住往他嘴角依然泛黑的毒血瞥着,凤飞只能一遍又一遍不停的告诉自己,不等他嘴边的血变红,决不能心软。

    “没有进到后面不过有有泄到嘴巴里我我吐了整整三天但但是直到今天还是很脏”

    “微微臣知道了从从今往后不不会再靠近皇上”

    松开手里的佩剑,抱着膝盖,慢慢在墙角缩成一团,将脑袋深深埋进膝盖里,后背剧烈的起伏着,没过多久,一股比先前更红了些的毒血,便顺着那两条布满红痕的大腿,一滴滴滑落到了满是血污的地面。

    “滚出去现在就这样给我滚出去,不准穿衣服,反正你的身子已经让那么多人见了,不差外面那几个滚出去以后,给我乖乖跪在门口,用你的小脏嘴,去服侍每一个停下来看你的人,滚出去。”

    抬起头来,一瞬不瞬的望着身前面色阴暗,一脸怒容的凤飞,那一瞬间,飞云赤红色的眸子里,隐隐竟带上了丝丝缕缕挥之不去的狂意。

    撑直身子,冲到门口,拉住一直站在门外的慕容云,将她按在身下,脑袋一低便要亲吻上她的身子,还没等双唇靠近慕容云的衣物,这一次,飞云竟偏着脑袋,不仅仅是将胸中的毒血吐了出来,更是翻江倒海,将肚子里所有的东西,一次性统统吐了出来。

    “谢谢你把他还给我吧怎么样这下是不是都吐干净了还要吃什么药补补身子么”

    “补血的还有我刚刚给你的那些其它没有什么药了”

    小心翼翼从慕容云怀里接过喘个不停,缩成一团,依然在不停呕吐的昊飞云,拉开抽屉,取出呕吐袋,将它凑到飞云唇边,凤飞立即一手拍着飞云的后背,一手按着他的脑袋,没完没了的爱抚骚弄了起来。

    “你到底从哪里找来这么个野男人,往我身上一趴,就出了一身冷汗,嘴巴还没贴上来,就先吐了我一身”

    皱着眉头,将身上的脏衣服脱下来,丢出门外,与此同时拿过拖把将地上的秽物拖了个干净,若不是从小和凤飞一起长大,她刚刚就想甩那个男人一巴掌了。

    她慕容云长这么大,只见到男人对她流口水,还从没遇到过男人吐在她身上。

    所以说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理解凤飞的眼光,她喜欢的男人,凤飞从来不放在眼里,反过来也是一样,若不是看在凤飞面上,她才懒得去给他配什么药。

    也正是因为如此,正是因为她们从来没有喜欢上过同一个男人,甚至于同一件东西,她们才会成为如此要好的,比亲人还亲的朋友。

    “谢谢你再给我弄碗热的鸡汤,弄些牛奶,一小碗糯米粥来”

    看着手忙脚乱擦拭着飞云唇边血迹的凤飞,叹了口气,慕容云终究还是忍耐下了满腹抱怨,转身将凤飞要的东西统统端了进来,往桌子上一放,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

    “吐干净了舒服了瞧你那傻样抖什么我问你抖什么”

    “被别人看看身子,又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说被老鸨的畜生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吐干净了不就没事了什么叫直到今天还很脏那我还不是一直用嘴巴在帮你弄你不是你那个弱不禁风的小东西,每次还不是弄弄就要泄的我岂不是应该把肠子都吐出来了”

    “来,擦擦嘴,靠在我怀里闭会眼睛我帮你把鸡肉拆了,再把它们搅成糊给你把它们拌在糯米粥里,你说好不好”

    将飞云绵软无力的身子整个往怀里一揽,抓着他的双手,圈住自己的腰,凤飞立即捞起碗里的鸡腿,一手镊子,一手汤勺,眯着眼睛,将鸡腿最当中的肉一丝丝夹了出来,拌进了糯米粥里。

    低着头,一边搅拌着手里的糯米粥,一边时不时凑到飞云脸颊上亲两口,一只纯白色的呕吐袋不知被飞云从哪里摸了出来,不知不觉便凑在了凤飞嘴边。

    “吐吧。”

    了不得,他竟真生气了。

    明知道她是为了气他吐出胸口的毒血,还要跟她怄气,真是个没长大的小男人。

    没长大的今天刚满二十岁的比她小了整整六岁的半大小男人。

    “小骚狐狸”

    伸手摸了摸飞云的臀,使劲掐了一把,低头将口中的糯米粥喂进他嘴里,抬起他的腰臀,扶起他双腿之间微微发烫,尚未完全兴奋起来的部位,握住它轻轻往身体里面一按,这一按之下,飞云苍白的身体,竟突然在凤飞胸口整个弹了起来。

    “别碰我。”

    “骚狐狸”

    按住飞云的臀,将他使劲压回自己的身体,这一压之下,飞云却又立即再一次弓起了腰,将自己从凤飞体内逃了出来。

    眉头一皱,手掌轻轻在飞云臀部拍了一下,这一回,凤飞竟从飞云口中听到了一句,她从没想过会从他口中听到的话。

    “要破皮了。”

    “你你说什么”

    咬住飞云的耳垂,不可思议的喃喃低语着,抓住飞云的下巴,轻轻往上一抬,凤飞却依然只在飞云年轻英俊的脸上,找到了面无表情这唯一的表情。

    “还有点余毒,没吐干净,一会破了皮,就会流进皇上身体里,所以皇上最好现在就把肚子里的东西吐干净,一会吐起毒来,会比较方便。”

    又是这样,真无趣

    原来他既不是在感激她,更不是在生她的气,知道她刚刚是在激他把毒吐出来之后,他竟然瞬间就恢复成了往日面无表情,不喜不怒的样子。

    “也不和我说声谢谢”

    搅拌着手里的糯米粥,板着脸使劲咬了口飞云的脸颊,一松嘴,凤飞却霎时间呼吸一窒,望着飞云突然扬起一抹浅笑的唇角,再也没办法移开视线。

    “谢谢谢谢皇上知道微臣那么脏,那么麻烦,还愿意照顾微臣,可是破了皮以后,真的是空着肚子吐吐起来会比较方便”

    臀部整个一软,被凤飞抓着腰,狠命冲撞律动着,虽然疼得全身发僵,连脚趾头都在不知不觉间,一一蜷缩了起来,那抹似有如无,温柔包容的浅笑,却始终挂在了飞云唇角,一直一直,都没有消散。

    他没有生气,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在生她的气,知道她没有害死昊云容之后,他就再没生过她的气。

    事实上,除了那一次对她,他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对任何人生气了。

    因为身体里面流着她的血,她的喜怒哀乐,所思所想,所有的一切,无时无刻都奔涌在他的身体里。

    她希望他把胸口的毒血吐出来,他就吐给她看,希望他发抖,他可以发抖,希望他生气,他同样可以气给她看,希望他对她撒娇只是,他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对她、亦或对其他任何人撒娇。

    她希望他做什么,他都可以去做,只要她高兴就好。

    只要

    她欢喜,便好。

    “叫叫出声来,我要听你叫叫叫啊”

    十指紧扣住飞云的双手,将它们压在他的头顶,扭动着腰臀,不顾一切在他身上冲刺着,没过多久,被凤飞跨坐在腰部,死死压在身下的男人,便双拳紧握,反扣住凤飞的十指,双眉痛苦地皱成了一团。

    “叫叫出声来就不夹得你那么紧了快叫”

    将他深深禁锢进身体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即便他真的叫出了声来,她可能一样不会放轻动作,用比较温柔的方式去要他。

    他总是这样,想要什么,从来不会老老实实开口说出来,但是但是她却不能再让他继续这样下去

    所谓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指的,大概就是她今时今日的情景。

    是她告诉后宫总管,要把那些嫔妃统统赶出宫去,自己来挑选自己想娶的男人,但是那些后宫总管们却告诉她,无论如何也要保留下十个名额,留给那些大臣将军,朝廷支柱们的儿子。

    她答应了他们

    算算日子,倘若她真的可以带着他和廉宸回去,那么她一回去,恐怕就要面对自己设下的选妃大典了。

    说是选妃,事实上那些名额,却还是要妃嫔们自己去争取的。

    身份太低的,她当然可以随便找个理由回绝他们,飞云镇国将军的身份,更是毫无疑问有足够的把握可以进入她的后宫。

    问题是,争取的方式刺绣,书法,宫廷舞

    打死她也不相信,他会去争取这十个名额,况且,即便他真的争取了,这些东西他根本就一窍不通,怎么可能

    他根本就没有可能会赢。

    他输了倒不要紧,一个月之中,她除了前二十天不得不去陪那些大臣将军们的儿子,还是有十天可以随心所欲,按照自己的喜欢,去要一些旁的男人的,但是

    只有十天区区十天,怎么够

    即便是颠倒过来,二十天可以随她所欲,那也不够。

    陪那些男人玩玩是无所谓,但是玩到失去自由,非得按照规矩,今天和这个上床,明天和那个上床,那她可不愿意。

    若是这样,她宁可和廉宸上床。

    她是皇帝,理应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凭什么,凭什么一定要去陪那些连面没有见过的男人

    这样不是他们伺候她,反倒变成了她伺候他们

    她不要这样,无论如何,哪怕要帮他洗脑,她也一定要让他挤进她的后宫,她还会将皇宫搬到东都,并不仅仅是为了方便陪他,最最重要的是

    没错,最最重要的是,她已经想到法子杀死一直驻扎在东都,时不时侵扰北漠边境的,西梁镇东将军寒寒什么来着

    对了,她叫寒妍。

    两军对阵的距离,一般的暗器确实不可能射中万军丛中的敌军将领,上次飞云之所以会轻而易举取了轩辕魅的首级,也是因为轩辕魅以为飞云死了,居然一个人带着几员副将站在了东都城下,军营的规矩,更是三军之前,不得施放暗器。

    她才不管这么许多,打仗便是打仗,杀敌便只在乎一个杀字,既然三军之前不得施放暗器,那躲在人群后面,一枪蹦了对方不得就得了,她会将京都迁去东都,亲自镇守在那里,叫西梁的将军一个个统统有去无回,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上一次,她都看到了,一旦将领殒命,那些群龙无首的士兵们,唯一会做的,就是丢盔卸甲拼命撤退,她虽然不会武功,但是说起枪法,就连老爸和廉宸,都要甘拜她的下风,到时候,只要她躲在暗处解决了他们的将军,再让自己的军队趁胜掩杀,一路直将他们杀出汴阴关外,出了汴阴关,他们再想进东都,可就真比登天还难了。

    区区西梁小国,她凤飞根本不放在眼里,她会被轩辕魅的副将杀得掉头就跑,一路直跑回京城里,本来就不是因为怕了她们,只是因为从没有想过要留在北漠罢了。

    万一用不了枪,那就用弩,总而言之,既然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在那个世界生活下去,她就会叫他们看看,她凤飞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别人进她一寸,她就会还给他十尺。

    老爸从小教她的那些话,只有一句,她觉得非常有道理:受人滴水之仇,当涌泉相报。

    当然,除了军务,其它要整顿的政务,还有许多既然既然她已经下定决心,事实上也因为这具不属于她,不适合这个世界的身体,不得不在那个世界生存下去。

    但是眼前最重要的问题,还是

    昊飞云他怎么可能学得会刺绣,书法还有宫廷舞

    “皇皇上”

    小腹剧烈颤抖着,不停将腰臀往后缩着,看着身下飞云满头大汗,双唇紧抿,一片惨白的脸,凤飞终是于心不忍,翻了个身,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双腿一松,便一手握着他的臀,一手抚弄着他的头发,轻轻的,极小频率的震动起了腰臀。

    “小狐狸你会刺绣么”

    手指卷着飞云的头发,撅着嘴闷闷的问了一句,果不其然,此言一出,埋在她胸口的脑袋,先是怔了一怔,僵了一僵,跟着便左右轻轻摇了一摇。

    “那书法呢写字总不用人教吧”

    老天他千万不要告诉她他不会写字,话说回来,从认识他到现在,她确实从没见他写过字

    “微臣的字写得不好。”

    眼神一暗,刚想将脑袋从凤飞胸口抬起,凤飞的手指却突然间一个用力,再一次将飞云的脑袋按回了胸口。

    “那跳舞呢好了不用说了,一定是也不会给我穿衣服的时候,你也老是把结打错那你到底会些什么你这只小狐狸就只会吐个血,破个皮,生生病小狐狸”

    眯了眯眼睛,舒舒服服抬了抬腰,一股暖流刚刚如愿以偿注入凤飞的身体,凤飞的怀里却随即一空。

    等到她一脸不悦的撑直了身子,板着脸望着跪在自己床头的昊飞云,飞云那半红半黑的眼,那个面无表情的表情,还有他双腿之间涨得通红,在破皮的瞬间逃离她身体的小东西,瞬间抚平了凤飞心头的怒气,让她眉毛一挑,唇角一扬,便再一次将手指轻轻插进了飞云的头发。

    “不会,微臣什么也不会。”

    低下脑袋,一手捂着自己受伤流血的部位,一手摸出衣服里的药丸,往凤飞嘴边一凑,一张嘴,凤飞便将飞云的手指一并含进了口中,舌头绕着那一根根冰凉的手指,慢慢的,一圈圈舔向了他的掌心。

    “拿着它把它绣得和你送我的这个一样,绣完之前,不准睡觉”

    拉开抽屉,拿出一方丝巾,一根银针以及几圈金线,摸出怀里一直被她贴肉藏着的小香囊,将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往飞云手里一塞,飞云修长的双眉,果不其然在看清掌心里一堆事物的瞬间,再一次紧紧皱成了一团。

    “绣吧,就跪在下面绣,给你,照着书上教你的绣。”

    幸亏她平日里有绣东西的爱好

    将抽屉里的刺绣大全往飞云怀里一丢,伸了伸手,把床头灯的亮度调大,凤飞随即拿起一本杂志,不再看飞云一片茫然的脸,拼命隐忍住满腹的大笑,抓起一只苹果,一边用杂志遮着脸,一边小口小口咬起了苹果。

    笨笨死了

    让他绣丝巾,又不是让他把手指头缝上

    明明有书,怎么看了还是一针针往手指头上扎

    透过杂志的缝隙,悄悄看着板着脸,跪在床头静悄悄绣鸳鸯的飞云,看着看着,凤飞的胸口,就再也无法遏制地隐隐作痛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

    傻死了,刚刚明明看到抽屉里面有好几十块丝巾,绣坏了一块,却只知道傻乎乎的用针去拆。

    拆又拆不好,越拆,手掌上,手指头上的针眼就越多。

    拆了半天,线没拆下来,丝巾倒被他拆红了。

    早知道刚才就给他披上衣服了地板这么凉,她又没把内力还给他,他冻得

    他冻得脚趾头都蜷起来了

    他的眼睛又变红了,脸也板的更像石头了

    可是可是规矩是她定的,挤不进前十名,她总不能自己打自己的嘴巴,硬把他留下来

    可是

    可是她真的好想把他留下来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把他留下来也许也许她可以逼着内侍总管,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通过可是为了公平起见,是她亲口答应内侍总管,让选妃大典公开举行的

    一手捂着脸上的杂志,一手抓着被子拼命的扭着,一声被拼命隐忍着,最终还是悄悄漏到凤飞耳边,低低哑哑,几不可闻的喷嚏声,突然就打断了凤飞所有的思绪,让她将脸上的杂志往地上一扔,低头一瞧,忍无可忍地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好笑真是笑死人了若不是因为把功力都传给了她,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遇到这么好笑的事

    他居然居然一边把脸板成了石头,一边又一针扎到了掌心里头,突然之间脸颊涨得通红,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紧跟着又把那双完全变红的眼睛瞪得老大,全身一僵,飞快的挪了挪腿,转过身去用背对准了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哈哈哈哈哈好了别绣了别绣了哈哈哈哈学不会就拉倒学不会拉倒选不上就算了我再给你加封一个禁卫军总管当不上嫔妃,还是有其它法子可以让你时时刻刻跟在我身边的哈哈哈哈哈哈”

    拿起床上的狐皮大衣,将飞云兜头围住,从后面紧紧抱住他,与此同时扯下被子,抓起他的脚往被子里一裹,拿起地上那件飞云时刻不离身的,其实已经有些年头,却被他保存得像新的一样,同样银白色的狐皮大衣,咬着他的耳朵,轻声嘟囔了一句:“送给我吧。”,凤飞随即二话不说,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就将那件大衣披在了自己身上。

    “来张嘴,我不需要这些来”

    用水果刀轻轻在掌心拉了道口子,将伤口对准飞云的双唇,鲜血滴滴答答的往地上流着,往日里一见到她流血,便会立即摸出怀里奶白色的小瓶子,将药粉洒在她伤口的飞云,这一次却不知为何,只是怔怔的望着她的手掌,双眸也瞬间由淡淡的粉红,变成了血一样的赤红。

    “怎么了张嘴没看我都流了那么多血么”

    怎么了她到底做错说错什么了他的病,怎么一下子又发作起来了

    捏住飞云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将掌心的鲜血顺着他的唇角灌了进去,出乎凤飞的意料,她越是把血,把内力还给他,他的病非但没有丝毫要好转的样子,反而愈发严重,最后更是全身上下烧得一片赤红,光光是从背后轻轻抱着他,她就已经热出了一身汗来。

    从衣服里摸索出一个奶白色的小药瓶,将纯白色的药粉轻轻洒在凤飞掌心,偏了偏脑袋,将那双血一样鲜红的眸子闭上,若不是因为突然摸到了脚边的佩剑,手指紧紧扣住了剑柄,没有一下窜上她的脖子,狠狠掐住她,他几乎没能控制住着满身奔涌而上,狂躁激烈,比他那天杀光妓院所有人,还要更为浓烈的杀气。

    他几乎就要像当初的昊飞尘一样,掐住她的脖子,狠狠的质问她,为什么要骗他。

    明明明明是她先对他们发誓,没有人要求她,是她自己发誓,说只要他愿意跟着她,从今往后,她的身边再不会有其他男人。

    不知不觉不知不觉他就相信了她因为就算遇到了她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叶廉宸,她居然也告诉他,她之前,现在,以后都不会碰她喜欢的叶廉宸。

    他什么时候开始傻到相信她明明明明一开始他就知道,她是皇上,而他,下贱,肮脏,一身毒,一身病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

    他不能生养。

    他不能生养。

    他不怪她,怪就怪他自己,不能生养。

    “怎么了,都叫你别绣别绣了,你学不会的”

    低着头,双眼直直地盯着镜子里面飞云一片赤红,满是杀气的眸子,凤飞当然早已觉察,怀里冰冷的身子,在自己说出哪一句话的时候,突然间就变得炙热了起来。

    她想尽一切办法对他好,只陪他一个人上床,天天腻着他,帮他挑鱼骨头,拆鸡腿,在他生病的时候,不离不弃地照顾他

    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曾这样照顾过叶廉宸,不知不觉的,廉宸看着她的眼神,就变了。

    变得和如今的昊飞云,一模一样。

    他和廉宸身世如此相同,甚至更为悲惨,爸爸

    从小,爸爸就是用这种手段,笼络了无数为他卖命的人。

    她她和爸爸想要的人,从小到大,没一个能逃脱他们的掌心。

    昊飞云也是一样。

    只要是她看上的,她喜欢的,她再也不会让他逃脱自己的掌心。

    叶廉宸一次的失败,已经足够。

    “刺绣,书法,还有宫廷舞三个月以后,比试通过的十个人,会住进我重新修建的后宫,他们之中绝大多数都是将军大臣,皇亲国戚的儿子因为他们在你之前就已经住在了我的后宫,贸贸然下旨休了他们,恐怕会引起众臣的不满我会这么做,不是为了选什么妃,只是想尽量削减后宫的人数罢了,我既然答应了你,有了你以后,不会再去碰其他男人,君无戏言,只要你乖乖的,不惹我生气,我自然会天天将你留在身边,好好照顾你还有它”

一骑当千[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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